二百八十六 堂兄弟生隙(2 / 2)

這麼露骨的表白誰聽不出來意思,那女子頓時滿麵緋紅,趕緊消失在牆頭。呂伋不見了那張俏臉,頓時中心焦灼,正待再唱一曲,忽聽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問道:“你要和誰化為鴛鴦?”

呂伋聽到這聲音,身子一振,轉過臉看到的是堂弟呂壽一臉怒容的樣子,遂滿不在乎道:“怎麼,眼前有窈窕佳人,我欲求之,有錯嗎?”

“當然有錯!”世子壽怒火中燒:“孟妊乃是我的未婚妻,你當眾調戲於她,置本世子於何地?”

“什麼?”呂伋眉尖一挑,故意戲謔道:“你的未婚妻不是鎬京的王姬嗎?誰做齊國的世子誰便要娶這位伯姬公主,黨氏如何成了你的未婚妻了?莫非你想先納妾不成?”

呂壽氣得五官都有些扭曲,看上去頗有些猙獰的意味,他一把搶過禦夫手裏的馬鞭,對著呂伋便是沒頭沒腦的一頓亂抽:“誰要娶那個克夫的掃把星?好你個呂伋,今日先搶我的車馬位,又調戲我的未婚妻,不讓你嚐嚐厲害,你便不知道如今的齊國誰是君,誰是臣?”

饒是呂伋身手敏捷,可猝不及防之下,麵門被狠狠抽了一鞭子,頓時血流滿麵。公子伋哪裏受過這種氣?正要擼臂上前拚命,卻被上百名護衛執戟壓製,不得不後退。

世子壽出了氣,猶自恨恨,扔下鞭子指著呂伋罵道:“趕緊滾,今日不許你踏入黨宅一步!”

呂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吐出一口和著血沫的唾沫,嘟噥了一句:“走著瞧------”

“父侯,孟妊與孩兒兩情相悅,一切都有孩兒的錯,請父侯莫要為難黨氏。”臨淄宮城內,世子壽跪在光可鑒人的青石磚麵上,叩首向呂不山請罪道。

“你悟錯了。”呂不山輕歎一聲,晃動著斑白的額首道:“誰沒有年輕過?你正當春齡,有個把喜歡的女子也是正常的。為父擔心的是,你不該因為那黨孟妊而當眾鞭打公子伋,他可是你的嫡親堂兄,你們也算是血脈相連。何況,他不是尋常的公子,他的身手你也是親眼見過的。父侯擔心啊-------”

呂不山的擔憂是有來由的,公子伋的確不是普通的公子哥兒,而是一位力大無窮的奇士。他曾從城樓上直接飛身而下,落地後一跺腳,又飛身躍起,雙手攀住城樓一角,不停撼動,整座城樓為之震動。天生神力而又有絕世輕功,當年胡侯追索哀侯諸子,獨有一個公子伋次次都能逃出生天,不是沒有緣由的。

世子壽對父親的擔憂卻完全不以為然:“那便又如何?如今君臣名份已定,他還敢翻天不成?”突然,他眼光一閃,低下眸子囁嚅道:“若是父侯覺得心裏過不去,不如跟天子說說,把王姬公主許給他算了。也算是一種補償------”

“胡說!”呂不山高吼一聲:“你已是齊國世子,豈能隨心所欲?王姬不是你想不娶便不娶的,更不可能隨意推諉給他人。你真是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滾出去!”

入夜,一個戴著黑鬥篷的身影輕輕在公子伋宅邸外叩了兩下門。僮仆“吱呀”一聲開門,正和來人對個照麵:“猗恭先生來了!公子正在內屋等著呢!”

裏屋,昏黃的燭火下,公子伋麵門上的鞭痕更加觸目驚心,因在臉上不好包紮,隻上了藥,依舊在隱隱往外滲血。猗恭一見嚇了一跳:“公子怎的傷得如此重?這臉上這麼深的傷痕,這世子也恁般狠心了,都是薑姓呂氏的嫡親血脈,這如何下得去手?”m.X520xs.Com

呂伋恨聲說道:“如今我才知道,素日先生說的都是金玉良言,我那叔父登上了君位,便瞅我不順眼了。連帶著那個該死的呂壽也不把我放在眼裏,這樣下去,齊國將無我呂伋容身之地。”

“誰說不是呢?”猗恭滿臉都是疼惜:“整個齊國,若論起本領來,有哪個公子能和您相比?那呂壽雖說是被立為世子了,可是有您在一旁襯著,誰又會真心服他?依小人看,他定是心裏沒底,所以才故意打壓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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