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裏頭傳出齊胡侯憤怒的聲音:“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寡人乃周王欽封的齊侯,你們竟敢犯上作亂,天子斷不會放過你們的!”
“少拿那昏君來壓我!”呂不山想起慘死於鼎中的長兄呂不辰,一腔憤怒溢滿胸膛,恨恨地說:“我齊國乃是太公封國,為周王朝定鼎立國,立下不世之功。身為中原諸侯之牛耳,那昏君聽了妖妃與那奸滑國舅的幾句譖言,便活活烹殺我長兄。那可是一國之諸侯啊!你身為齊侯,不思為先君報仇,反而對那昏君唯唯諾諾,送妹納貢,奴言屈膝,丟盡了薑姓呂氏的臉。你有何顏麵忝居這齊侯之位?”
“好哇!你竟敢妄議天子?是要造反嗎?膽大包天!”呂靜的聲音不住顫抖著。
公子不山冷笑道:“今日我等便是要反了那昏君,他能怎麼樣?先拿你這條走狗開刀!”他一揮手,大喊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今日咱們行此大事,不成功便誅滅九族。兒郎們,衝啊!”
一聲令下,頂著木盾牌的幾十餘名死士在前開路,鎧甲武士們如洪水般湧入了宗廟大殿。一陣短暫而又酷烈的搏鬥過後,數十具屍體僵臥於大殿冰冷的地麵上。公子不山的長刀在空氣中疾快地劃出一個又一個死亡圓圈,齊胡公的護衛們的盔甲,身體和兵器都化作一堆堆的碎肉和破銅爛鐵。有的被攔腰截斷的士兵在地上爬行,哭號,然後噴著血沫死去。
如此慘景,齊胡侯早已嚇得腿肚子抽筋,根本無法動彈。兩個武士夾著他,像扔一團肉一般把他甩到了公子不山麵前,稟報道:“公子,查驗了,那個是假冒的世子。真的恐怕已經趁亂遁逃了!”
公子不山一腳踏住正想爬走的呂靜後背說:“你們父子演的一出好戲呀!做父親的以身誘敵,好讓兒子逃脫,真是父子情深啊!”
呂靜驚惶地已說不出完整句子,隻顧顫聲說:“他------去鎬京,周王不會放過------”
“去死吧!”還沒等他說完,不耐煩的呂不山已揮刀削掉呂靜的半個天靈蓋,又準又狠,在場諸人都是心裏一寒,紛紛跪下齊聲喊道:“我等擁立公子為新齊侯,決無二心!”
宋都商丘,宋厲公子鮒祀坐在案前,身體前傾,正在聽取大臣的奏報:“稟主公,齊國內訌,齊胡侯呂靜被殺,公子不山即位。胡侯的世子想借道前往鎬京,被我關吏扣下,敢問主公該如何處置?”
“押回營丘交呂不山處置。”子鮒祀聲音十分平靜。
“諾!”
臣子剛走,一個身材高挑,姿容殊麗的女子從屏後轉出來,眼圈還有些紅,躬身向宋厲公施禮道:“多謝夫君,為妾報仇!”
子鮒祀拉著她的手,輕聲撫慰道:“嶽父慘死於鎬京王殿,寡人若非榮夷籌謀,也差點回不來。你我夫妻同心,汝之仇便是吾之仇,何談一個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