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重新打量自己的六兒子,真是越看越難以置信。

老六垂著腦袋踢腳邊的石頭,不敢看他的母父。

“你是麒麟,不是小狗。”城主大人冷聲道,“記住,打架不能用嘴咬,要揮拳頭,用腳踢,用刀砍。”

說完以後,城主大人蹙眉,好像哪裏不對……

老六小心翼翼蹭蹭城主大人,看起來它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我沒生氣。”城主大人語氣不好,“但是我不高興。”

老六的腦袋垂的更低了,小聲嗚咽著。

歎了口氣,城主大人伸手揉揉老六的腦袋,見它喜歡,就多揉了幾下,“兄弟間不能打架,要打就打別人。”

城主大人眉頭蹙緊了幾分,好像又有哪裏不對,算了,先不想了。

從海炔那了解清楚事情經過後城主大人才明白是老六把脖子上的玉牌拿給老四保管,結果老四給弄沒了,難怪老四沒還手。

玉牌是城主大人給的,一共七塊,幼崽們都很喜歡,現在老六的沒了,老四雖然愧疚,但是壓根就不打算把自己的給老六。

而且每塊上麵都有記號,給了也不是自己的。

老六難過極了,尾巴垂著,見誰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尤其老五還故意在他麵前顯擺自己的玉牌,他傷心的用爪子捂住臉,哭了。

它的兄弟們都在一旁看著它哭,從日出嚎到日落,昏天暗地的亂嚎,嚎的連外麵的雪都沒再下了,甚至連海炔的訓斥都沒用。

老六這次是真的要撒潑打滾了。

城主大人沒辦法,隻好在夜裏和海炔偷偷去了一趟紅雀城,想辦法重新弄了一塊玉牌給老六,記號也刻了,倆人說是以前那塊找到了。

有了玉牌,老六又活過來了,這次幹什麼都不離身了。

這次打架事件受訓斥的不止老四和老六,老大幾個沒上前阻止,也沒置身事外,連海炔都沒漏掉。

城主大人的地位在家裏更高了。

太陽出來之後海炔把屋子四周的雪清了,帶城主大人回了白鳥城,城裏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一點寒冬的跡象,街上熱鬧的很,小嘩書和話本的攤子比以前要多很多,生意非常火爆,可見城民們的普及工作做的是多麼到位。

真是一片和諧美好。

府裏花園,管家正在跟狗蛋磕瓜子曬太陽,忠犬護衛站在幾個護衛中間吩咐著什麼,看起來精神都很不錯,狗蛋他老伴和他兒媳婦在做針線活,一對雙胞胎蹲旁邊樂嗬嗬的玩泥巴,柱子上還拴著一隻大黃狗,懶洋洋的趴著,畫麵溫馨的一塌糊塗。

城主大人和海炔在暗處看了一會就離開了,沒有打擾他們。

倆人又在附近幾個城穿梭了一遍,確定沒有發現任何獸魂的氣息就回了山上,繼續吃飯睡覺,監督幼崽們修煉,過冬。

東區春來,山上的二人世界還是沒來,一次飯後,海炔在屋裏沉吟了會就決定找幼崽們談話。

七隻幼崽一起看著它們爹,每個都很警惕。

海炔喝了口熱茶,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的開口,“你們幾個也不小了。”

是不小了,爪子抬起來,個個兩米開外。

幼崽們更加警惕,鼻子噴著氣,尾巴甩動,一副要迎戰的高度緊張姿態。

海炔一一掃視自己的幼崽,滿意都長的人模狗樣的,他又開口,“人界地大物博,也比神界更加寬廣,你們就不好奇,不想四處看看嗎?”

幼崽們聞言猛抬頭顱,默契十足的立刻齊刷刷搖頭,我們一點都不!

唉,真是不乖的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海炔心裏咬牙切齒,急的想撓人,麵上繼續端著深不可測的表情。

“你們應該都從傳承的記憶裏知道了不少東西,也清楚麒麟一族繁衍並不容易。”海炔曲著食指敲擊桌麵,這是真話,他老子要是知道有了七個孫子,再給族裏知道,他們做夢都能笑醒。

見幼崽們還沒聲音,海炔緩緩眯起雙眸,生出冷意,語氣變的冷硬,“你們該出去曆練了。”

不給它們拒絕的機會,海炔站起身下達命令,“我希望你們下次回來的時候能帶回自己的伴侶,不需要多麼出色,別比你們母父差太多就行。”說到最後,語氣裏全是驕傲和炫耀。

幼崽們瞪著麵前的男人,呼呼的喘氣,非常憤怒,它們不同意的嗷嗷叫,海炔揮揮手,抗議無效。

第二日城主大人問幼崽們去哪了,海炔唉聲歎氣的把他抱在懷裏,用微涼的鼻尖蹭著他,一臉傷感,“兒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