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前,九州大陸一統天下,後為爭奪龍脈寶藏,諸侯倒戈,烽火硝煙彌漫,戰事曆時二十五年,民不聊生。此一戰,天下四分,北有燕北,東有胤東,南有臨南,西有漠西,大局勢是為和平,但是局部卻是戰亂不斷。不為其他,隻為奪取龍脈寶藏圖,傳聞,那寶藏圖為後宮侍女所獲,群雄追殺而去,那女子英勇就義,她的屍身被人大卸八塊,然而那寶藏圖卻是從此消失無蹤影。兩百年後,九州表象太平,實則卻是暗中各自滲透。

當今武林,有三大門派,一為臨南蒼山,二為胤東泰山,三為漠西華山。但凡有些財勢的家族都會將自家的孩子送去這些門派學藝,一為強健身體,二為保求安定。

崇武帝二十三年,臨南國淩家

今日白日裏的天氣豔陽高照,碧空如洗,絲絲白雲浮於其上,晚間也是明月如鉤,繁星閃爍,這一切都不像是風雨來臨之際,可是此刻的淩家卻是烏雲密布一片。

淩家三小姐的廂房之中黑壓壓地跪了一屋子人,房中的紅燭跳躍閃爍著。

“還沒有找到小姐麼?”淩家當家人淩丘壑眼眸一瞪,盯著那跪了一地的奴仆,額上青筋直冒。

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們都開始瑟瑟發抖,淩三小姐的貼身丫鬟碧綠的額頭之上已經浸滿了汗珠,她垂頭道:“還沒有找到小姐的下落,奴婢該死。”

淩丘壑指著她的頭,喝道:“你確實該死,你是小姐的貼身丫鬟,竟然連小姐都看管不住,要你還有何用?”

碧綠落下鬥大的淚珠,求饒道:“老爺冤枉啊,小姐她忽然用迷魂香將奴婢迷暈,又將奴婢捆在床底,奴婢實在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小姐當時跟奴婢說她很快就會回來的,不想過了六天了,她竟是還沒有回來。”

“老爺,還是沒有若兒的下落麼?”正說話間,聽得一陣嬌弱泣淚的女聲緩緩傳來。

碧綠一聽聲音,她抹了抹眼淚,站起身來,走到夫人跟前去攙扶她,安慰道:“夫人,您莫要擔憂,小姐會些功夫,不會有事的。”

淩丘壑一聽,眉頭一豎,哼道:“她那點三腳貓功夫,遇見一個土匪搶劫什麼的興許還有用,若是遇見武林高手,我看她是插翅難飛!”

“天,若兒長得貌美如花,若是遇見賊人,可怎麼辦?我的若兒……”淩夫人聽了這話可不得了,當即就捂著頭身子朝後仰去,一副想要暈厥的狀態,碧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碧綠一麵幫夫人按著太陽穴,一麵安慰道:“夫人,小姐出門都帶了麵具的,沒人知道她的真容。”她以往和小姐出門時,都是易了容的,是以,京城內無人知曉小姐究竟長成什麼模樣。

“哼,就是不應該讓她去學這麼些易容術,讓她成天野了性子,不多日就快到端午龍舟會了,皇上點名要讓她參加,說是在成親之前讓三皇子與她接觸接觸,如此也好培養一下感情。可是這丫頭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我消失。”淩丘壑的氣不打一處來,鐵拳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老爺,有小姐的最新消息了。”淩丘壑正發飆之際,卻聽一小廝的喊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那小廝一路跑一路喊,涼爽的春日裏,他竟是跑得滿頭大汗起來。

“老爺,這是小姐的字條。”小廝跑到淩丘壑跟前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他喘著粗氣將手中的字條給了淩丘壑。

淩丘壑拿過字條,那上麵寫著一行娟秀的蠅頭小楷:請爹爹放心,女兒定然能讓三皇子主動提出退婚的。

“不孝女!誰讓她自作主張的?”淩丘壑看完字條後,將字條揉成一團放進了自己的袖口之中。

他本也不願意讓女兒嫁入皇室,可是皇上已經賜婚了,他又能如何?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兒女繞膝,淩家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的性命,他又怎能不顧?

淩夫人見女兒來了字條,眼淚花花兒地問道:“老爺,若兒她寫了啥?”

淩丘壑嘴唇一抿,低喝道:“沒什麼。”

他這個女兒心思簡單,做事一根筋,她以為皇上賜婚是兒戲麼?她想不嫁便能不嫁?她寫出這個字條是什麼意思?她究竟要做什麼?她要用什麼方法讓三皇子主動退婚?

淩丘壑越想越擔心,他揚眉問道:“何時來的字條?從哪裏來的?”

小廝垂首回道:“這個字條是小姐四天前給來的,小的當時出街買東西,小姐往我手上塞了這個東西後,小的就暈倒了。”

淩丘壑牙齒一咬,蹦出話語:“四天前?我要你們這幫奴才又有何用?”

“老爺恕罪啊!”小廝點頭哈腰起來。

淩丘壑指著他說道:“字條上的字你就當沒有看見,如若走漏半點風聲,你就不要再待在淩家了。”

小廝猛地點頭道:“是是!”

“何勳!”淩丘壑睨了一眼小廝後忽然揚聲喚道。

何勳是淩家大院兒的管家,在聽見老爺的呼喚聲後,他跨步進了房門,頷首問道:“老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