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請神上身6(2 / 3)

小瘸子呆呆回:“於景哥哥以為你找他,是想說關於謀命水晶的事情。”

簡瑞芝還沒有說話,男人頓時哀嚎出聲,“不是吧?!咱們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三個月了,現在好不容易首次打通謀命水晶通道,都要打道回府了。全研究隊都知道副隊喜歡他,怎麼就他自己不知道!”

簡瑞芝摸了摸衣袖,下麵是折成小豆腐般的信件。她笑眯眯說:“沒事沒事,誰叫他木呢,反正他今晚就知道了。”

男人大笑:“祝你告白成功!”

“承你吉言。”簡瑞芝來到一個敞開的帳篷前,示意小瘸子拉簡雲台進去。他將簡雲台安置在椅子上,又偏頭問裴溪,“你臉上戴的是什麼。這麼熱,不摘下來嗎?”

裴溪麵色未變,說:“宗教信仰。”

“噢噢。”涉及宗教信仰的東西,簡瑞芝頓時就不敢再繼續追問了。

觀眾們好笑又稀奇。

“真沒看出來,裴溪說謊麵不改色誒。”

“他還真不一定在說謊,神之通行都在守護神像了,沒準這還真的是宗教信仰。”

“帥哥說啥都是對滴。”

簡瑞芝數落說:“你也真是的,你的朋友眼睛不方便,你還帶著他跑到大山裏來。這裏可是無人區,要不是剛巧撞到了研究隊,你們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走出去。”

裴溪說:“嗯。”

簡瑞芝說:“嗯什麼嗯?我看你這個模樣就是個不知冷暖的,盲杖盲杖也不準備,指南針也沒有,他眼睛不好你腦子不好?”

裴溪:“……”

觀眾在屏幕前不厚道地笑出聲來,直播間頓時充滿著幸災樂禍的氣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少看見裴溪這樣吃癟啊,我怎麼感覺像嶽母在挑剔女婿?”

“媽媽和簡大膽性格是真的很像,說話的語氣簡直是一模一樣hhhhhhh”

“不知冷暖真的是要笑死我,媽媽!別看裴溪看起來仙氣飄飄,但人家其實很溫柔的,人都陪您兒子來闖刀山了23333”

簡瑞芝自然不知觀眾此時笑成什麼樣了,她自顧自地數落了一通,裴溪話又少。可能到後來,她自己都覺得沒有意思,便交代了一些盲人的注意事項。

簡略說完後,簡瑞芝正要轉身離開,簡雲台突然開口:“等等!”

簡瑞芝疑惑回頭,“怎麼了?”

方才簡雲台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即便是開了口,也像極了在夢遊。借著室內燃起的小火盆,簡瑞芝這才發現麵前這個少年鬢角處滿是細汗,整個人都十分的緊繃。

簡瑞芝又追問了一遍。

簡雲台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許多話都堵在心頭,那些錯綜複雜的情緒在心裏亂轉,無論如何都尋不到一個突破口。簡瑞芝“嘶”了一聲,突然說:“我怎麼感覺……你和我長得有點像?”

簡雲台微愣,緊張地抬起頭。

他好像聽過很多人說過類似的話了,沃霞玲說過,陳伯平說過,教父也說過。簡雲台曾經在陳伯平給他的照片中,見過靜態的簡瑞芝,也曾經在白河城的鈴鐺舊影裏,見過動態的簡瑞芝,卻也僅僅隻是見過。

而現在,他們卻可以對話。

他罕見地有些手足無措,慌亂時竟然問出了一個十分癡呆的問題。

“哪裏像?”

簡瑞芝忍笑說:“眉眼有些像,不過你的鼻子和嘴巴卻有點像另外一個人。如果以後我和他結婚生個小男孩,肯定就長你這樣。”

話音落下,外麵傳來一聲冷哼,“你知不知道羞啊!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在這裏想些有的沒的……”那人走了進來,一見到簡雲台,頓時也“嘶”了一聲,“還真挺像!”

“!!!”

直播間彈幕猛地增多,觀眾們瞬間都跟看見了鬼一樣,歡樂的氛圍一掃而空。

簡雲台聽見了這聲音,頓時也猛地挺起背脊,更用力地攥緊了裴溪的手臂。若不是手心觸及這冰涼的溫度,他很可能已經暴起,隨便抄上個武器打了上去。

裴溪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微微皺了皺眉,偏眸看了來人一眼。

——顴骨極高,是個尖酸刻薄的長相。女人梳著一個高高的馬尾辮,頭發被梳子梳得緊貼頭皮,渾身攜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傲氣。

沃、霞、玲。

簡雲台在心中恨恨默念出這三個字。

沃霞玲走進來後環視一周,視線先是在簡雲台眼上頓了一下,旋即又在裴溪的麵紗上頓了一下。最後她看了看這兩人的衣物材質,斷言說:“貴族階級以上。”

也許是裴溪周身的矜貴氣度給人不小的迷惑,沃霞玲並沒有貿然發難,像是怕冒冒失失地會得罪人。不過她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側身拉著簡瑞芝往外走,“外麵在玩擊鼓傳花,少一個人,快來!”

“擊鼓傳花怎麼會少人?”簡瑞芝疑惑問:“這種遊戲不是有多少人就算多少人嘛。”

沃霞玲漲紅臉大喊:“我說少人就少人了!要你管?”

簡瑞芝失笑點頭,“好好好,聽你的。不過下次想讓我陪你玩,就直說。”

她們走遠了,沃霞玲的暴躁聲音都尖利無比,霎時傳進帳篷裏:“誰稀罕你陪我玩,你愛玩就玩,不玩給我滾蛋。”

十分鍾後,帳篷裏依然靜謐。

簡雲台問:“你還在嗎?”

“在。”裴溪的聲音從他身邊傳來,在他的高處,聽起來輕輕的,十分悅耳。

忍了這麼長時間,簡雲台終於忍不住了,死死攥住裴溪的手臂大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遇見我的生母?還有沃霞玲——就是剛剛進來的那個女人,她已經被我殺死了啊!這是幻覺?還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砸了出來,可見他此時的茫然與焦躁不安。裴溪十分有涵養地等他問完了,才開口安撫說:“冷靜。”

簡雲台:“我已經很冷靜了!”

他粗喘數聲,裴溪卻突然抽出了手臂。他頓時變得急躁起來,“你去哪裏?!”

大約十五秒鍾後,簡雲台感覺到有一隻冰涼的指尖撫上了他的上眼瞼。像是有人在他的眼皮上塗上了膏體狀的東西,與此同時還有苦澀的中藥味,裴溪說:“你生母離開帳篷時,扔了一瓶消炎藥給我。”

簡雲台的粗喘聲微頓,上眼瞼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得到了舒緩,仿佛他此時心底的焦躁感也隨之得到了舒緩。

他抿了抿唇,說:“謝謝。”

裴溪指尖微頓,“沒事。”

簡雲台遲疑了一會兒,又補充說:“對不起,我剛剛……我剛剛不應該向你撒火。”

裴溪還是那句話,“沒事。”

他替簡雲台塗藥,雖說有意放輕了動作,但簡雲台還是嘶聲連連。

安靜了幾秒鍾,裴溪開口說:“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來鏡塚前,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