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幫小姐一次吧,“五年前,我真的,聽了你的話,給,給秦東風,下…下了借陽。”
“那他為什麼還說現在這幅模樣?”亓官鬆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亓官影的跟前,他蹲下身子,撚了兩縷繞在指上後,猛的往上一拽,他盯著她,恨恨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中了借陽的人會是什麼表現。
你說你給他中了借陽,那他為什麼還是現在這幅孱弱不能自已的模樣?他為什麼還沒精力透支而死?”
她使勁的把頭往上抬,咬著牙,不管他說什麼都堅決的回道,“我沒有,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發泄完怒火的亓官鬆微微攤開手掌,亓官影的頭發順勢而下,他嫌棄的拍了拍手上,彎腰從她臉上取下那個雀鳥樣的樓花麵具。
“看來,這佟大小姐對你是真的很好啊!”
她看著他手裏的麵具,本能性的抬手去搶,不,不可以,小姐說過,隻要生,萬物皆可拋。他已經生氣了,她不可以再去跟他搶這個麵具,要是再把他惹火了,真的殺了她怎麼辦。
她不能死,最起碼,不能死在這兒。
她杵著身邊能夠到的木棍,一點一點的從地上爬起,“鬆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懷疑我,我隻想再跟你說一句,我沒有,沒有背棄你,沒有,沒有背棄…背棄亓官氏。”語聲淒淒,這是她第一次跟除了梅頌以外的人示弱,為了生而示弱。
她想,要是被佟雀知道了,她肯定會非常開心。
亓官鬆的眼中仍藏著懷疑。
亓官影見勢忙道,“鬆弟要是在要了我半條命後還是不信,為什麼不去跟右長老借一下招蠱鈴?到時候,鬆弟看看那個鈴鐺響不響不就行了?
那秦東風的體內要是沒我亓官族的蠱,招蠱鈴,是不會響的!”
“的”字落下,亓官影就雙眼一閉的癱死在了亓官鬆的眼前。
他瞟了下被她的衣衫拂掃過的鞋麵,皺了皺眉,瞧了眼身側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接到視線就拿著帕子忙跪到了他的腳邊,一連擦了好幾下後,他才將將滿意。
收回腳,他道,“把她扔到秦府門口去吧!”
亓官影再次醒來,已是五天後,她強撐著出門,四處尋找佟雀,卻被秦東風告知佟雀為了她能早日醒來去西城的菩薩廟裏上香了。
亓官影淺“嗯”了一聲,轉身想回屋裏。卻不想,秦東風伸手攔住了她,溫溫道,“不知姑娘可否借步說話。”
她想搖頭拒絕,但想到自己那天的那一身傷,不管怎樣都是要給他們知道說法的。
四方通透的湖心亭上,他抱著常年不離手的湯婆子攏了攏披風,“這兒有點涼,姑娘多擔待。”
她搖搖頭,“沒事。”
他接著說,“我前段時間查到了一件事,有些疑惑存於胸間,鬱鬱不解,還望姑娘能給我解惑。”
她心口一跳,想,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她起身欲跪,被他伸手攔住了,他笑看了眼湖對麵的人,“姑娘要是想跟我造出些什麼誤會,來離間我和雀兒的感情,那就跪吧!”
她聽了他這話,要跪不跪的身子直了直,未幾,又坐回了椅子上。
塘中魚兒交融相躍,塘上亭中,他道,“姑娘是哪的人?”
“南乾。”
“南乾啊!”他咧了咧蒼白的唇,笑容淡淡,“聽說南乾有一個亓官聖族,族中有一門通過蠱蟲而運作的術法,不知姑娘聽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