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烏鴉看到林靈的木碗木筷，笑了笑，“做得倒是挺精巧，隻怕在這裏派不上什麼用處。”
“是的。我知道我們基本上都是吃葷。大塊吃肉——大得很，筷子夾不起來隻能用手抓。這個小碗也放不下。”林靈剛剛做了助理接生那麼偉大的事情不由豪情萬丈，“可是我認為長久靠狩獵為生不免不牢靠，我們可以種點植物，收獲後來吃嘛。這個，我雖然沒種過地，可是我吃過米！吃稻穀大概太奢侈了，我觀察了這點的土壤植被，認為種點果子還是可行的。上次奧法給我吃過一種神秘的種子蕨，我覺得有點致幻成分，也許可以大量推廣，以後做手術也可以當麻醉劑……”
烏鴉耐心聽著，終於打了個哈欠。
林靈毫無知覺，胖子卻在腦海裏提醒他了，“喂，喂，人家不耐煩了。”
“吃葷的好日子不長了。嘻，你們人類，一個個就喜歡搞事，以為自己很有本事能改變曆史改變現實改變宇宙，哈哈哈哈……”
“你們人類？我們明明是一樣的人啊。額雖然有的毛長點有的毛短點，有的下巴突出點有的——”
“你們人類。”烏鴉含笑，指了指林靈，“你，和被我們巫族收魂了的上千號靈魂。”
林靈嚇了一跳。上千號！
“每個生魂來，總想著幹番什麼證明自己。怎麼說呢？基本上我們是鼓勵的。不過你們肉體脆弱精神萎靡，實在是朽木不可雕。人類最大的好處就是——”她又指了指忙忙碌碌的原始人，“留下了種子。”
“難道這些類人大猩猩是第一批闖到這裏的現代人跟猩猩交配產下的？”胖子煞有其事地沉思。
林靈愕然，大驚之下居然大笑起來。
烏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輕浮！你們人類！”
她走了。
林靈這頓飯分到了一隻蝙蝠。放在火上烤烤，撒上胡椒粉，居然還很香。
“哎，這點調料用完我可怎麼活啊。”他默默哀歎。
“知道還不省點用。”千嬌百媚的胡莉莉突然在火堆邊現身。
林靈朝四下看看，人人忙忙碌碌，沒人覺得異樣。
“我用了結界，他們看不見我。隻能看見你自言自語。”
“哦。那你能不能像李哥一樣猜心來著。我索性就在心裏跟你對話了。”
“不能。”胡莉莉扁起嘴，“安迪哪裏是會猜心，他是沒辦法，隻能通過意識交流了。”
“是的。其實那麼多天，我一直在思考巫族能通曉各種語言的事情。他們隻是通過意識。意識的交流。他們並非真的懂各種人類語言各種動物語言，隻是抓住了對話者的意識。”胖子說。
胡莉莉搖頭，“安迪，你真不懂這個世界。”
“你懂？”
“也不懂。還有，你們別以為那兩個巫族就懂，他們一樣是外來者。”
“哦？”
“他們了解人類的語言，是他們收集了好多人類的魂靈。動物也是。他們對整個世界的認知就是建立在收集來的靈魂的生前認知上的。”
“額那不就是懂了。”
“動物處於蒙昧，人類——也不見得聰明多少。巫族自以為比我們妖族高級，其實吧，我們的大神隻是一再容忍。畢竟大家都是生靈，都在這片土地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