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我錯了,我還要娶媳婦呢!你不能這樣對我啊嗚嗚嗚,你回來,我一定好酒好肉伺候上,任勞任怨,再給你打造一座金屋!求你把身份牌還給我,求求啦~”
“噗哈哈,”喬雲笑彎了腰,拿過衛清手裏的信掃一眼“你把衛星卓的語氣學的有九分像。”
“郡主以前在京城時,世孫日日往王府跑,處久了,自然熟悉。”
“星妹妹真是愛撒嬌。”
寧知牧靜靜的立在一旁,等喬雲調笑完,柔和道:“世孫讓臣帶話給郡主,說是他給您準備了一車金子。”
“我不日就回京,他不用擔心。”
喬雲讓衛清把信封放在箱子裏好生保管,“等我那表外甥六十大壽我再拿出來送給他。”
寧知牧俯首,來掩蓋他滿眼的笑意。
此時暗衛走進來,“郡主,馬車已備好。”
喬雲偏頭,“寧大人,請。”
“臣,遵命。”
二人一前一後往外走,速度都不快,府邸雖小,走廊卻做的很美。
“還沒恭喜寧大人升官,改日必定送上賀禮。”
她隻是給了寧知牧一個機會,沒想到他能爬的那麼快,就好像她隻是最初給一顆小樹澆澆水,一段時候卻見到一顆參天大樹。
“郡主厚愛,臣要感謝郡主,不僅救了臣的祖母,還為臣在聖上麵前說話。”
“小事,是你自己的本事,再說,沒有我,還有衛玉茹。”
寧知牧笑笑不說話,引得喬雲頻頻看他兩眼,這是好事將近的意思?
“救你祖母,不過是隨手之事,我作為郡主,理應厚愛子民。”
寧知牧神色一肅,沒有開口,默默的行一個臣子禮,郡主博愛,太子仁心,他相信在他們的帶領下,宣朝一定會走向盛世。
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在府邸的門口,他聽令上了馬車,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木牆能看得出有些年限,可能使用之人愛護得當,牆麵光滑如初。
“寧大人可做好準備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寧知牧聽懂了,鄭重道:“臣感謝聖上抬愛,臣應盡全力。”
路途短,喬雲沒有泡茶,從抽屜裏拿出一碗清泉水,倒了兩杯,遞給他一杯。
“後日,我和太子回京,清洗之後的所有事,都落在你身上。”
“餘孽的反撲,百姓的安撫,你的性命得不到保障。”
寧知牧在喬雲的注視下一絲不苟的接過清泉水,指尖微涼,泉水清澈,好似泛著冷光,杯中清晰倒映出他的麵容。
仰頭一飲而盡,冰冷的泉水進入口中,滑過喉嚨,進入胃裏,冷的刺骨。
讀書人的身子骨一般很弱,涼水容易讓人生病,所以寧知牧許久沒喝過涼水了。
“臣明白郡主的意思,郡主所想,臣都明白。”
“那本郡主就等著寧大人在嶺南大展身手了。”
不管是聞清許這條線,還是聞清瑤那條線,寧知牧的風骨一直在,喬雲也不是威脅警告,隻是在提醒他,這條路很難,多大的能力,多大的責任,現在看來,她的擔憂是多餘的。
一盞茶的時間,馬車到了,喬雲下去,看著眼前的行刑場,上麵跪了幾排人,有眼熟有陌生的。
百姓圍了一圈又一圈,擠滿行刑台,每個人都憤怒的像台上丟菜葉子臭雞蛋,劊子手懷裏抱大刀,站在邊緣離刑犯遠遠的,唯恐被砸到。
衛言琮坐在高台上,聞清許陪在身邊,不阻止百姓的行為,他們的怒氣應該得到宣泄。
鄒烽跪在台上,頭發花白,蒼老許多,沒了精神氣,如行屍走肉般,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反應。
鄒文韜臉色蒼白,身穿囚服,陰狠的盯著百姓,被他盯住的人下意識後退兩步,發現一切都變了,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知府公子,馬上就要被太子殿下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