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滿月女王”蕾娜菈的經曆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畢竟兩個實力強大的法師(?)在神智清醒、力量充沛時聯手暴打一個因為不幸婚姻和家庭悲劇而造成長年失心瘋的女人時,可不會有什麼戰勝強敵的成就感。

也就是後來蕾娜菈的身上觸發了強大的幻境力量,貌似她本人的神智短暫回歸了一樣——但是瑟濂看得出那不過是蕾娜菈的幼女,“神人”、“月之公主”菈妮為了保護母親不被外敵擊殺所設下的最後一道保護屏障罷了。

不過區區保護機製而已,瑟濂認為就算是菈妮本人親自下場戰鬥恐怕都不是自己與徒弟的對手……哦,抱歉,她先前聽說菈妮作為“黑刀之夜事件”的主謀,如今早已拋棄了軀體後隱居起來。所以如今那位神人能不能親自出門參加一場生死之戰都還是個存疑的問題。

其實瑟濂對於同樣追求著群星道路的菈妮本人並無太大惡感,甚至對於象征著“月”的蕾娜菈女王也沒有太多殺之而後快的仇恨。

然而卡利亞王室——在蕾娜菈女王清醒正常的年代裏——死死扼住了魔法學院的喉嚨,禁止法師們修行古老的禁忌知識。

正因如此,瑟濂才被卷入後來學院裏頭的殘酷派係鬥爭之中去。

然而蕾娜菈女王(菈妮代打的二階段)在戰鬥時起手就是一發彗星魔法!就離譜!

要不是看在對方已經瘋了的份上,瑟濂真想好好質問一下這位滿月女王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蕾娜菈,你為什麼穿著我們源流派係的衣服jpg

所以說,雖然如今瑟濂身上所遭遇的痛苦與悲劇並不是完全是蕾娜菈造成的,但真要追究起來,對方也難逃其咎……

想到這裏,瑟濂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法杖,對準了表情癡呆地癱坐在地、懷裏依舊抱著一個永遠不會孵化而出的金色琥珀的滿月女王方向。

但是一隻手,戴著銀白色甲胄的手將瑟濂的法杖摁了下去。

瑟濂困惑地看向阻止自己的徒弟,而裏昂隻是平靜地說道:“沒必要殺了她,瑟濂老師,你的怒氣應該已經在先前的戰鬥中發泄完畢了吧……她與你一樣,不過是被命運所玩弄的可憐人。”

輝石頭罩下的魔女眯了眯眼睛,似有所指地問道:“我的徒弟,你決心保下她,是嗎?”

“沒錯。如今的蕾娜菈女王已經不配成為瑟濂老師你的對手了,沒人能阻止你重新主導學院。”

裏昂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家老師話語裏的不快情緒,依舊很鎮定很坦率地解釋:“而且……我曾經受過菈妮公主的恩惠。”

“召魂鈴?”

“對。”

“……那好吧,比起敵人微不足道的性命,我更加願意尊重徒弟的小小心願。”

沒有過多猶豫,瑟濂選擇退讓,就連她自己也有點驚訝於這份妥協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太多負麵情緒,因為褪色者明顯變得開心起來。

“謝謝瑟濂老師。”他語氣軟綿綿地說。

“傻徒弟,不用跟我客氣哦。”瑟濂也笑著回答道。

但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

因為在大書庫的門外,早先接到“瑟濂脫困”情報的魔女獵人們此刻衝了進來,為首的是褪色者裏昂的一位熟人——“魔女獵人”傑廉。

雖然很遺憾曾經一並參加對拉塔恩將軍戰鬥祭典的熟人如今站到了對立麵,但是裏昂還是毫不猶豫地拔刀持盾的擋在了瑟濂身前,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到底是哪邊的。

獵人傑廉顧不上指責褪色者的立場問題,因為他此刻的注意力全是在那位“魔塊魔女”身上。

兩人嘶吼著互相攻擊彼此,堪稱毫無風度,魔法和嘴炮滿天飛,而褪色者裏昂忙著處理其他獵人。

戰鬥中,傑廉怒斥著魔女昔日的惡行,而瑟濂身手敏捷地閃避著攻擊的同時反唇相譏:“傑廉啊,你曾是我的死亡,但如今你對我而言已經毫無用處了!成為我教室的一部分,後悔自身的愚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