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說,這件事情他會查到底,確保之後黎菲林不會狗急跳牆,再做出什麼危害到別人人身安全的事情。”元軒淡淡道,仿佛在說什麼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阮疏和元軒再熟悉,這也是別人的家務事,輪不到他插手。
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在元軒旁邊支持他。
“對了,你知不知道艾弗裏有什麼對手?”元軒皺眉問阮疏。
阮疏想了想,“除了尤利西斯,我想不到有什麼人算是對手。”
尤利西斯就是他父親,這兩人的仇恨才稱得上是真正的仇恨。
畢竟商人重利,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元軒蹙眉,將自己前一段時間遇到的情況娓娓道來,並且將他的疑問說了出來。
原來在他以大宗金額交易,設局將艾弗裏引進來,本來艾弗裏在這種情況下會慢慢上鉤,但艾弗裏很狡猾,即便元軒當時以不同的身份和幾家不同的公司聯合,到最後險些困不住艾弗裏,這時候忽然有暗流湧動,將艾弗裏的所有金額直接套牢,狠狠的打了艾弗裏一棒子。
“很奇怪,這麼大筆的交易,實力必然雄厚。打擊力度也很大,如果不是仇人,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因為會激起憤恨,還有記仇,一旦艾弗裏反撲,身後有人支持他,那麼資金的處境將變得十分危險。我想了很多人,推算了很多遍,也沒有出第二個人選。”元軒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擊。
阮疏也陷入了沉思,沒有第二人選……
那麼最佳人選不做第二個想,就是尤利西斯。
但自己逃出來的時候,尤利西斯還在床上“臥床不起”。
謎題越來越霧團重重,阮疏也有些看不清了。
“我想,洛克家族內部,可能出現了什麼變動。”這個結論的出來,元軒深深的看了阮疏一眼,“你有想過,回去把你的一切都拿回來麼?”
阮疏本來是放鬆的的姿勢,聽到了他這句話,慢慢挺直了自己的腰背,“有。”
他需要資本,不是麼?
“我會站在你身邊的。”似乎是知曉了阮疏心中的猶豫,也知道了他心中的擔憂,元軒將手覆在他手上,兩人的戒指碰到,摩擦,光亮卻始終不會褪去,如同萌芽的感情。
***
黎菲林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眼睛有些紅,李叔早已叫傭人把底下一片狼藉的大廳收拾幹淨。
元訓麵前放著一疊文件,他陷在沙發中,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回憶。
那一瞬間,元軒覺得他無所不能,強大的爸爸,老了。
老的,已經開始回憶了。
元軒走過去,元訓從沉思中驚醒,看到他來了,臉上露出笑容,元軒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的精神支柱,“下來了?”
元軒點頭。
元訓又道,“你那位小朋友呢?”
“你別這麼叫他。”元軒抿嘴道,“他是我的伴侶。”
元訓搖頭,似是是在感慨兒大不由人。
黎菲林坐在他們對麵,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文件,打開文件夾,一頁一頁的翻過去,看著那上麵的白紙黑字,冷笑一聲,“這就想打發我?”
“我再給你兩百萬,作為最後的遣散費。”元訓冷冷道,“這已經是我最後的仁慈了,不要消費我的同情心。”
“你早就想好了這一遭了吧?就等著我哪天做出超過你底線的事情,然後直接一棍子把我打走。”黎菲林似乎也明白了,大概是林辰和她通話之後她也想開了,元訓沒有起訴她,沒有打電話報警把她關起來,她就最好謝天謝地。
她現在雖然在趾高氣昂,似乎和元訓站在同一高度,爭取自己最後的利益,但心中也知道,現在的她,沒有絲毫取勝的機會。
元訓把她最後一條路給截斷了,證據落在別人手上,CX強大的律師團足以讓她一無所有,鋃鐺入獄。
“二百萬就值了這二十年嗎?”黎菲林開始打同情牌,看著元訓,有些哀怨,深情也痛楚,手持文件,不同的抖,“元訓,你真是太狠了。*,無情,這二十年你一直這麼架空我,讓我什麼都不會,就是防著我吧?”
如果她沒有曾經給元訓下藥,沒有試圖爬過元訓的床,沒有罵過同父異母的姐姐黎姿林,沒有試圖投毒,或許元訓會再找其他不是那麼激進的辦法,把這段關係撇清。
但既然做了這些事情,就要知道自己是要負責任的,元訓抬眼皮,“你是黎姿林的妹妹,把這個關係撇清吧,我拿另外一百萬買斷,從此,你和黎姿林毫無關係,也不要再試圖回來找我。”
他的聲音冷靜的像是審判的法官,卻比法官更無情,“你從來都不是這座宅子的女主人,看在過去二十年的交情份兒上,提醒你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沒有人值得信任。我言盡於此,沒有再商討的餘地。”
黎菲林失神了一會兒,才從自己的世界中走過,二十年如浮光掠影,浮生一夢,她曾經愛過眼前這個男人,在二十年的冷漠中,耗盡了自己最後的感情,還有青春,一無所獲。
“好。”黎菲林聲音中略帶哽咽,在文件最後簽字的時候歪歪扭扭,努力簽的漂亮。
簽完之後直接把筆摔了出去。
元訓卻沒有對她的態度有任何一句評價,他撿起黎菲林扔掉的筆,在文件最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掏出支票,在上麵簽字,三百萬。
簽完之後沒有絲毫留戀,推給了黎菲林。
黎菲林接下支票之後確認了一下餘額,然後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裏,悄悄的按下了確認。
有人在等她,這使得現在哪怕麵臨元訓冷靜而強大的氣場,她也不覺得孤立無助。
黎菲林站起來,昂著下巴,餘光瞟著元訓,“元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就是個冷酷無情的國王,盡情的守著你的王國吧,我詛咒你,詛咒元軒,詛咒一切對不起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