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閉嘴了。
元軒隨手挑了兩件,“試一下。”
阮疏用眼神詢問他。
“你穿著很好看。”元軒笑的時候還咳嗽了一下,才說了下一句,“當然,不穿更好看。”
這種一本正經耍流氓的感覺真是……無從吐槽啊。
“爸爸很喜歡你,你也不是第一次去我家,放鬆就好。”元軒站起來,幫他整理衣領,“他知道我喜歡你,不會反對的。”
阮疏被他的這不鹹不淡的情話說的有些臉紅,無論前世也好,這一世也好,他都喜歡的是一個人,上一世最後的絕望在這一世察覺到無辜之後直接心軟,那麼長時間的陌生人對他來說懲罰足夠了。
起源如何已經不可參考,如果用一個比喻來說,那就是從一開始點燃寂靜心靈的是一把火,過了那麼久,也不能忘掉點火的人。
穿好衣服之後元軒像是魔術師一樣掏出盒子,打開,直接給阮疏套上,拉著阮疏,“走吧。”
阮疏呆在原地,舉起自己的手,左看右看,“這是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元軒側頭,“戒指。”
阮疏:“我看的出來是戒指,隻不過……”
“婚已經求了,你沒有拒絕,我當做默認了。”元軒輕笑,“吃一顆定心丸。”
他手指在阮疏帶著戒指的手上摩挲,“這樣套牢了,以後就不會走了。”
阮疏反握住他,“不會走。”
陽光從窗外折射進來,戒指熠熠生輝。
***
“明嬸,我來吧。”黎菲林進廚房,“你辛苦了。”
明嬸打了個顫,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黎菲林怎麼忽然進廚房了?她不是很討厭這個地方?嫌棄掉價。
“夫人,不用了不用了,還是我來吧。”明嬸按住上麵的東西,“可別讓這東西髒了您的手。”
那老身可擔負不起責任,你等先生不在家的時候撒潑,沒人能管得住您的。
黎菲林堅持微笑,手上不肯鬆開那口鍋的鍋蓋,“還是我來吧,我今天想給先生燉一鍋烏龜湯,給元訓補補。”
明嬸正欲再拒絕,就看到黎菲林眼神凶狠,“呃,那您小心,別燙傷了。”
她要是會燉湯就見鬼了,懶家夥一個。
不過明嬸不打算戳破,在這裏繼續下去,何必操心,反正廚房裏她準備了好多東西,省的黎菲林壞掉素材還要出去買。
明嬸擦了擦手,離開了廚房,沒有關上廚房的門。
廚房沒人了。
“家庭聚會?”黎菲林撇撇嘴,“正好一窩端了,還省的我想方設法把人都聚齊了。”
她還真沒想到元軒居然找了個男朋友,還是從前一桌上吃過飯的人,嗬嗬,也不嫌丟人,可惜的是沒有和呂清在一塊兒,呂清人多好啊,待人接物都和煦如春風,也好操控,現在這個,看起來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不是說時尚圈亂?元軒也不怕染一身病出來,真是,跟他媽媽一樣是賤格。媽是聖母,生出來的兒子也是回收站,接手這麼個人,也不嫌棄掉價。
黎菲林並不太清楚阮疏到底是做什麼的,這段時間還參加個比賽,跟選秀似得,一看就沒什麼逼格。
可惜黎菲林不知道,阮疏之前找了個借口往廚房這邊來,他穿著休閑鞋,走路極輕,跟貓一樣沒有打擾到明嬸,在廚房正對廚具的地方粘了個針孔攝像頭。
狗咬狗,一撮毛兒,呂清利用了林辰,林辰何嚐不是利用了呂清,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估計一會兒呂清就來了,恰到好處的把幾人送到醫院。
到那時候,元訓死,黎菲林下毒,這兩個最大的對手直接除去,元軒繼承家產。呂清這樣的人,元軒已經無聲的和世界高調宣布和他在一起,呂清自然恨得牙癢癢,這樣的人,愛不了,就毀掉。
他想利用艾弗裏把自己給除去,但從自己這邊的動態資料顯示,艾弗裏自己都有些手忙腳亂。
阮疏知道元軒最近在忙,並且沒有掩飾,雖然因為業務不熟練,不太懂元軒到底做了什麼,但還是知道元軒是在針對艾弗裏。
這讓他覺得不是那麼孤立無援。
阮疏從自己的手機上看到黎菲林的動作,黎菲林把藥下到了明嬸剛才做好的湯中,自己又笨手笨腳燉了個湯。
還要陷害?阮疏瞳孔猛地一縮,他很討厭陷害,正如無比恨呂清之前的所作所為,受害人還不止他一個,比他更厲害的人也曾經掉進過呂清的套中。
剛才的錄像直接備份到了雲端。阮疏合上手機,這些設備依然會繼續工作。
“在做什麼?”元軒上前,眼睛並沒有往他手機屏幕上看,他一向很尊重別人的*和愛好。
“看《雷雨》,”阮疏笑著道,“覺得,有些事情真是巧合,充滿了戲劇性。”
“古今中外,但凡偉大的作品,無一例外都充滿戲劇性,矛盾碰撞像是可以產生化學作用,使得一切像是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元軒評價道,“走吧,快開飯了。”
阮疏欣然前往。
今天的餐桌氣氛很是奇怪,元訓一直沒有動筷子,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阮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元訓隻是簡簡單單抬頭,看他的眼神像是能把他整個人看穿。
在老狐狸麵前,他的段數再高,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覺。
黎菲林有些坐立不安,手放在桌子下,抓著自己裙子的一角,不停的繞,然後鬆開。
阮疏覺得自己背後發涼,元訓忽然一笑,有些蒼涼,開口喊了一個人名,“菲林。”
黎菲林一震,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惶恐之色,然而很快,這種惶恐就被她壓下去,她笑的很溫柔,“怎麼了?”
“今天的湯是你做的?”元訓漫不經心問道。
黎菲林聽到這裏似乎有些高興也有些羞赧,“我手藝不好,這道烏龜湯是我煮的,其他的都是明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