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軒請客的地方也是這家店,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開車前去,卻沒有人敢蹭元軒的車。
開玩笑,boss的車不是你想坐便能坐的!
阮疏前兩天為了方便買了一輛車,開著車跟在大部隊的後邊。
為了方便,活動大廳特地搞成了自助形式,方便大家取東西,進門的時候元軒直接把自己的黑卡遞給了助理,萬金油吳修遠搞定一切。
這種自主選擇的方式也方便了很多人談生意。
炒作的力度很強大,阮疏一炮而紅。倒是有幾家公司的人過來問要不要合作拍片。CX娛樂成立的時間並不長,在機製方麵完善,但機會畢竟比不上老牌的影視公司,但有一點是其他公司比不上的。
沒錯,就是兩個字:有錢。
CX公司主營的是機械,元訓有“汽車之父”的稱號,機械製造也是國內巨頭,所以對於CX公司當初忽然涉及到娛樂業的時候,很多人的第一反應是:洗|錢。
投資電影無疑是很好的一個洗|錢方式,但後來顯示雷聲大雨點小,大家淡定了一下,再後來就忽然來了這麼一出,大家就又不淡定了。
都!是!錢!
往元軒這邊靠的人不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極少交際的元少成了香餑餑,連帶阮疏那邊人也很多,各種介紹機會的,把自己吹的天花亂墜。
阮疏微笑著一一拒絕,說實話,從菲利普身邊下來,他還看不上別人的橄欖枝,放□段容易,但一旦貶值了,再想升值可就難了。
他不傻。
大約知道他有了自己的打算,往這邊走的人開始變少。
呂清對於這種事情的處理得心應手,他當初跟在莫鵬的身邊,交際手段自然學的是一流的,跟各個製片人交談甚歡,餘光瞥見阮疏一個人在角落裏喝酒。
裝什麼清高,眾人皆醉我獨醒麼?
他心中不屑,冷哼了一聲,複而笑,阮疏大概不知道,他死期到了吧。
呂清舉起杯子,手插|口袋,他換上了一身西裝,像一個精英人士,不似阮疏穿著的休閑裝,自認為將對方比了下去。
他的對麵是一個國際知名導演,這個導演身兼製片人,導過很多出名的電影,光顧過各大電影節,這次作為特邀嘉賓來到中國,大約是從這次比賽中看到商機,此刻眼睛都在放光。
呂清怎麼會放過機會,上前勾|搭,他舌燦蓮花,然而能成為國際導演,怎麼會不光滑的像老狐狸。
他不肯鬆口說自己要拍什麼,卻說了一句“到時候,不妨試鏡嚐試一下”,看似自己降低身段,開口了,話也說的溫柔,其實沒有給對方任何承諾。
阮疏看似無所事事,實則內心在算計。
呂清之前截斷了他和元軒的通訊,通過假信息騙自己到雕題島上,那場海嘯吞噬了他的生命,但這個不能讓他受到審判。
如何讓呂清得到應有的懲罰?他現在並沒有頭緒,隻能設法從呂清從前有沒有結仇上調查。
所以他拜托了喬治身後的私人偵探社,調查呂清的曆史。
要麼找呂清曾經犯過的錯,要麼讓呂清犯錯。未來可預防而不可控,先試著找呂清過去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阮疏相信,呂清如果敢對自己下黑手,那麼從前他也一定對別人下過黑手。
人之初,性本惡,呂清現在又有針對自己的趨勢,按照一貫的個性來說,惡難收,自己一定不是一個人。
他正在等喬治的消息。
而喬治,確實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一則舊聞。呂清消失的那八年,有人收留了他,而呂清,反咬了收留他的這個人。
時間就在呂清出道的時候,那一年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陰謀論患者認為,所有看似巧合背後,基本都有著藕斷絲連的聯係,這在呂清身上,成為了事實。
阮疏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微不可見的笑了。
呂清不知道為什麼,背後一涼。
他條件反射的去看阮疏,因為在場的沒有他曾經恐懼的那張麵孔,他知道那人應該不在國內,那人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勢必也恨他入骨。
阮疏仿佛察覺到空氣中的凝滯,抬頭就看到了呂清不善的眼神。
他隔著半個廳的距離遙遙舉杯,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琥珀色的眼睛不含雜質,也因此飽含了無限深意。
紅色的酒,被一飲而盡。阮疏的嘴角沾了一滴酒,他伸舌頭,把這滴酒,舌尖勾進。
元軒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的火騰的燃起,像是喝醉了,不知所以,執杯走近阮疏。
阮疏懶懶的靠著柱子,臨近窗戶。元軒示意,他明白了意圖,微微歎氣,走到陽台上。
“看你一個人。”
“你不也是麼?”阮疏低聲道。
窗外,一輪圓月。
隔著一道門,仿佛把外麵世界的喧鬧給隔離開來,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不言不語,氣氛卻變得越來越曖昧。仿佛暗流湧動,雖不動聲色,心,卻早已沸反盈天。
元軒忍不住動了一下。
“元先生!”當元軒忍不住伸手想要觸碰阮疏的時候,這麼一聲斥責,讓他的動作硬生生的僵直在了空中。
阮疏側過身,聲音似是淡然,卻有著慍怒,“元先生是不是把我和舍弟搞錯了呢?”
他不待元軒回答,自己直接推門,離開了這個地方。
元軒在寒風中呆了一會兒,隻聽得一聲脆響,手中的高腳杯被硬生生的捏碎了。
呂清本來避開眾人來到了門外,正欲叫元軒,看到了他的動作,躲在了窗簾後。
玻璃撒了一地,紅色的液體從指縫間流出,不知道是血,還是酒。
元軒麵無表情的走出來,和阮疏隔了幾分鍾,沒有誰會想到兩人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元軒朝著電梯走,大廳裏的人這時候喝的有點多了,誰也沒有注意到東道主先行離開了,反正隻要賬單不是他們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