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眼冷眼旁觀(1 / 2)

阮疏隻當自己在看戲,哪怕置身其中,也不妨礙冷眼旁觀。黎菲林嫌貧愛富,智商不高情商也一般,這一生做的最聰明的事情就是坑了元訓這個姐夫一把,元訓攤上她也真夠倒黴的。

吃飯的時候黎菲林總算是消停了,之前喋喋不休,在元訓麵前受自己有多麼多麼辛苦,元訓手指叩了叩桌子,“食不言寢不語。”

世界安靜了。

看得出來黎菲林對於這個丈夫還是有些恐懼的,但她不死心,當初黎姿林去世之後還不是她上的位,那麼多追求者中元訓還不是獨獨挑的她,這還不夠證明元訓對她至少有那麼一絲情誼?

一定有機會的,隻要懷上了元訓的孩子,她就有了對壘的本錢了。

呂清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不動聲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破天荒的,元訓今天讓明嬸開了一瓶酒,給幾人平分,他舉杯敬阮疏,“你是阿軒第二個領回來的客人,這證明他信任你。我這個兒子脾氣有些怪,但朋友不就是相互包容的麼?”然後杯子轉對呂清,“你回國不久,前一段時間的驟變也麻煩你陪了阿軒那麼久,今天我作為長輩,在這裏敬你們兩杯,麻煩你們了。”

元軒無奈道,“爸爸,你什麼時候也變成一個老媽子了,囉囉嗦嗦的。”他雖然這麼似是埋怨,眼眶卻微濕。

呂清酒喝得有些急,猛地咳嗽,眼泛淚光,目似桃花,臉頰飄紅,像是醉了。

醉了就不用走了,打的一手好算盤。

阮疏比他更快,一杯酒下肚,筷子都拿不穩了,手托著下巴,支在桌子上,像是天旋地轉,嘴中喃喃。

元軒手已經在倒第N杯了,看著兩人的狀態,有些無奈。

元訓似是也無奈,看著後輩們搖頭笑笑,“酒力尚淺,還需多練啊。”

“元伯父是好酒量,果真不能比。”阮疏低聲道,“我覺得,再等下去我就要睡在這裏了……”

“李叔,讓人收拾一下客房。”元訓繼續給自己續杯,喝酒如喝水,麵不改色心不跳,“客人都醉了,自然沒有這麼就送回的道理。客房有的是,不妨休息一晚,阮疏和呂清都是單身,回去之後也沒人照顧。”

阮疏似是覺得熱,把自己的袖口解開,顫抖著手想要往上折一折。奈何他的手抖得厲害,頭倚著椅子的靠背上,元軒就坐在他的一側,看著他的動作覺得好笑,伸手幫他,看到那個表,不由得一頓。

這個樣式的表,他看過一隻一模一樣的。那隻放在如今阮疏住的地方的雜貨屋裏,有密碼箱,難道阮疏打開了它?

不可能,他不會知道密碼的。

元軒一時心亂如麻,他想要開口問阮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阮疏已經醉了,醉成這個樣子如果說了什麼話不是自己想說的,反而會讓阮疏尷尬。

元軒回國之後請人調查過阮疏的身世,沒想到會查出來洛克家族的家變,阮疏從豪門之子變成了廢子,雲泥之別,今昔之差是痛,他何必揭人短處?

具體的情況卻也講不出個所以然,曾經認為的長相相似隻是巧合,畢竟世間巧合何其之多,然而這一塊相似的手表再一次打破了元軒已經落地的想法。

“扶客人上去吧,他醉了。”元訓起身,黎菲林想要跟著他,元訓一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把人打發回去了。

黎菲林滿臉不情願,“我也醉了嘛。”

元訓神色很淡然。

黎菲林下一句說不下去了,她眼神瞟到旁邊的明嬸,用一副不情不願、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明嬸,扶我回房。”

明嬸知道這位主向來說話不好聽,也喜歡頤指氣使,沒敢有表情,扶著她回房。

黎菲林進了自己的屋子之後“啪”的把門碰上,明嬸碰了一鼻子灰,眼神訕訕的,心中卻是對這位夫人頗有微詞,跟原來那位差的遠了,不說長相,就說教養,也不像是一家門裏出來的。

“什麼東西!”黎菲林咬碎一口銀牙,“活著的時候纏著,死了還讓人念念不忘!”

憑什麼死人占著活人的心,活著的時候可不見得有多珍惜,死了才知道痛苦,一家人,大的這樣小的也這樣,倒真是一脈傳承。

黎菲林心中狂風驟雨罵了好一會兒,才算緩過氣來,又稍有得意的笑了,反正死的都死了,活人才能想出來多多的辦法解決麼,山不過來我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