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軒不語。
“看來你厭惡他對你抱有其他幻想,”元訓拿起杯子飲了一口,“這使你感到苦惱嗎?”
“我習慣不了別人的過於親近。”元軒實話實說。
“總有人會抱有各種各樣的目的來到你身旁,隻要在一定底線之下默許也未嚐不可。”元訓身經百戰,沉浮於世,“不過你的脾氣,給我的選擇可真不多。這孩子之前護過你一次,至少對你沒有存惡意。”
“您可又是老生常談了。”元軒道,“我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好了,不喜歡聽就不說了。好久沒有見你,也就想說一說了。”元訓起身,“我也去見一見你那個朋友。老實講,從沒有見過哪個人你這麼力挺,CX娛樂旗下的吳修遠前幾天還給我說你要空降人,我倒是要瞧瞧,這位吸引你的到底是何妨神聖。”
“爸。”元軒在背後叫了他一聲。
“嗯?”元訓轉身,看著兒子。
“如果我說,我愛上一個男人,你怎麼想?”元軒佇立在原地,看著他。
元訓的那種溫和就像一個麵具,他順便變得鋒利,眼神深邃,“這麼大的元家,你不要了?”
“我看你覺得你不幸福,”元軒拿起相框,裏麵那個女人笑的溫柔而美好,這溫柔停駐了二十年,“媽走後,你就從來沒有快樂過。”
“你再掂量一下吧,不過,你快樂就好。”元父道,“那個姓簡的孩子走後,你比從前更少言寡語了,我一直覺得,家庭可以讓你變得溫暖一些,但你從來都拒絕接近那些給你介紹的女孩,但你一直有自己的主意,我也就不強求你。”元訓看到元軒臉色明顯一鬆,立刻道,“但有些責任你不能舍下。”
元軒的臉立刻變成了苦瓜,還是麵癱性質的苦瓜。
“所以哪怕你找個男性伴侶,我也要你以後接手元家的產業,然後找代孕生孩子。”元訓臉色一峻,“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元軒:“……”
元訓看到阮疏的時候明顯一愣,阮疏看的出來對方在打量自己,要說這裏所有人都打量過,也是,少爺從前就領了一個人回來,這再領回來的人和從前那個長的居然一樣,難保沒有其他居心。
原來的他,也曾經遭受過一樣的打量,那時候還有著有些傭人私下的刁難,譏諷,嘲笑,像是富人家的傭人都比別人高一個檔次一般。
那時候元軒愛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讓簡達隨自生自滅。
套用一句當下的話,管殺不管埋。
阮疏笑的人畜無害,“元伯父。”
他不敢在元訓麵前做什麼小動作,元訓的眼很尖很鋒利,他自認少說少錯多說多錯,他對元軒的這位父親還是很有好感的,對於強者他一向都有好感,當初給自己解圍的,也是他。
元訓顯然明白了眼前的形勢,“看來你之前被不少人錯認了。”
“都被伯父猜出來了。”阮疏道,“很多人將我誤認為另一個人。”
“簡這孩子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這房子裏的老人還是記得他的。”元訓道,“他之前也是CX旗下的藝人,你們這種情況倒是少見,之後怕也會引起一部分人誤會。”
元軒這時候也走到阮疏旁邊坐下,“所以關於阮疏的星途的方案,公司最近都沒有好的提案。”
“公事吃過飯再談。”元訓道,“或許你再鞭策一下吳修遠,給他加一倍工資,說不定立刻就想出了新的方案。”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含笑,明顯是玩笑。
“他真是不遺餘力的想要漲工資。”黎菲林不屑一顧,眼睛盯著自己的手指甲,看了又看,“做的事少,還想那麼多,也不嫌自己貪心撐得慌。覺得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是吧,拜托個事情都推諉。”
之前她母親那邊一個侄女想要進娛樂圈,求個後門都不肯,什麼人呐?
元訓麵無表情,淡淡道,“公司的事情,自然有公司的章程。”
“我又不是外人。”黎菲林有些不滿,“小事而已,唉算了算了,當我沒說,明嬸,煲個甲魚湯給阿軒補補,順帶老爺也一起補。”
說完一臉希冀的看著元訓,元訓不願意理她,黎菲林撇撇嘴,把嘀咕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