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頓了一頓:“而且……俄國使臣來訪時,我也在場,那會兒你和小嫂嫂是站在一處的……”
說來也巧,其其格在第一次見到穆烈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把小嫂嫂和那位“穆拉維約夫殿下”聯係在一起,她是在她前兩天思念哥哥的時候,回憶起自己和小嫂嫂初次見麵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的,畢竟紅頭發的洋人在京城可不多,她小嫂嫂是獨一份的。
在其其格發現了這個驚天大秘密的時候,蘇赫已經搬了出來,她又驚又慌,連跟額娘都不敢提起,生生地忍了兩天,才忍不住來找蘇赫的。
蘇赫:“……”行吧,最後回想起來了才是重點吧……
梅冰和完顏亭白對視了一眼,好家夥,這家夥還挺膽大,在宮宴上就敢明目張膽的眉來眼去了。
蘇赫有些心虛,朝著其其格招了招手:“內什麼,你先從台階上下來,也不怕摔著。”
其其格卻垂了眸,小臉通紅:“哥哥,對不起,在得知這個真相的時候,我曾覺得你竟變成了真正的紈絝,沾上了那些陋習,竟然、竟然……”竟然玩兒起了男人。
蘇赫微微一愣,隨即笑了:“嗐,這有什麼對不起的,這本就不是能指著你們接受的事情,我也是怕連累了你們,才搬出來的。”
其其格卻搖了搖頭:“不不不,哥哥,我現在不那樣想了,什麼都沒哥哥重要,我們一家人要好好的,大不了、大不了我就招婿!”
“其其格!慎言!”蘇赫在感動之餘及時嗬責道。
其其格這想法實在是太過大膽。
作為哥哥,他當然不希望妹妹嫁出去,若是碰到了不好的人家,那便是在別人家受苦,可招婿招來的,大多是沒什麼本事的,他和阿瑪額娘不可能護著妹妹一輩子,若是有個沒本事的妹夫,能保護的了妹妹嗎?
其其格卻撇了嘴:“慎言做什麼,我本就不想去選秀,若是能招婿,我就不必再去了。”
完顏亭白卻察覺到了不對:“格格,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經完顏亭白這麼一提醒,蘇赫也反應過來了,從前哪怕其其格再不想參加選秀,也會把額娘讓學的規矩不打折扣的學完,若是有外人在,不說做個十足的大家閨秀,也要讓他人挑不出錯來,可蘇赫回憶起自其其格進門以來的異常舉動……
更何況從前,不論如何其其格也不會說自己要招婿的。
其其格咬了咬牙,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蘇赫是個急性子,更怕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有什麼事兒你隻管說便是,你是我的妹妹,我還能叫你被欺負了去?”
完顏亭白也保證道:“格格放心,我和在玉始終是和蘇赫是一條心的。”
梅冰也附和道:“我們雖然人微力薄,卻總能出一份力的。”
蘇赫點頭:“你隻管說便是。”
其其格知道這二位都是自家哥哥的好友,又得了完顏亭白和梅冰的保證,這才對蘇赫說道:“我本是想早些再找哥哥的,可書儀最近的精神不大好,醇郡王擔心胞妹,召我進宮去陪陪她……”
其其格這話其實還是說得委婉了,可以說自從書儀被賜婚以來,雖然一直是在乖巧的待嫁,卻一直如同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終日恍恍惚惚的。
蘇赫一聽急了,跟個炮仗似的:“那個醇親王,自己的妹妹病了,應該去找太醫啊,找你做什麼!你也是的,他叫你去你就去,平日裏怎麼不見你這般聽話?阿瑪不是讓你少入宮去麼!”
其其格有些心虛:“我沒遇到旁的人,隻是去陪陪書儀罷了……”
她怕蘇赫繼續揪著這件事不放,連忙又接著道:“我去陪書儀的時候,她對我說:‘你們兄妹兩個肖似’,我當時隻以為她是在說咱們兩個有一樣的酒窩,”其其格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畢竟有不少人都這麼說過。”
“可當我要出宮的時候,卻聽宮裏有人說,咱們兄妹倆都是京中各大家族最炙手可熱的,有不少家族想要將女兒嫁給你,尤其是那些家中還有女兒在宮中的,甚至她們還說……”
“若我入了宮,你迎娶的是政敵家的女兒,那麼我便不該再出現在這宮裏了……”其其格說到這裏,身體不自覺地發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