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桑榆猶豫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為什麼突然就給她送花?
“咳嗯,這花沒有刺,我來之前就剪掉了,夏小姐,收下吧。”男人嘴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像純淨水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
“可是我……”她還在思索要不要接下,那人便又開口打消她的顧慮。
“其實我也並非無事獻殷情。”白恒猜到了她的猶疑,“夏小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夏桑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聽他先把話說完。
“以前我看過你的畫,覺得很不錯,還有其他的各種設計。”男人揉了揉頭發,繼續道,“總覺得很不一樣,而且來的時候,看到顧家的那些人在討論你做的衣服。”
“我也很好奇,就讓他們拿給我看看,設計的很棒。”
“謝謝!”夏桑榆不好意思地攏起手臂,把快要完成的畫擱在一邊,和他聊了起來。
“我想……請夏小姐給我設計一款婚紗和一套禮服,不知道可不可以。”男人說著說著,眼神便柔和了下來,話語也變得輕柔。
“這個!”她著實驚愣到了,“可是,我那隻是無聊時候的消遣,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應該找更專業的人。”
“不,你的設計很有靈氣。”白恒篤定地道,“而且,隻是設計,試試看吧。”
“這個……”她被說得有了想要試一試的念頭,但又怕自己的水平有限,抬頭看見男人眼裏鼓勵的神情。
“這朵花就是謝禮,夏小姐不要擔心,就大膽地去嚐試一下,不行的話我再找別人。”白恒的目光又轉向了畫布上,眼神亮了亮。
“那好吧。”夏桑榆也沒有糾結多久,就答應了下來,這一年,她也給雜誌畫過封麵,設計過大大小小的物件,做婚紗的設計倒是第一次。
更重要的是,那個人對自己的肯定,讓她有了一些想法,畢竟這是件有些神聖的事情。
“行,那我等你的設計稿,到時候再想想別的酬謝方式。”白恒狡黠地衝她說道。
夏桑榆又重新拾起畫筆,給畫布添著顏色,轉念一想,對身側看她畫畫的男人問道,“白先生,可以問一下你的女朋友大概的樣子嘛?”
應該是叫女朋友吧,她暗自誹腹道,畢竟還沒結婚呢。
“我沒有女朋友。”白恒雙手插進褲子的口袋裏,輕聲回應著。
“啊?”她有些摸不著頭腦,拿著筆的手頓了一頓。
“暫時還沒有……不過她是很漂亮的人,就像聖水河畔的維納斯。”男人說話的時候目光飄向了遠處,有些細碎的哀傷,但更多的是對那人的美好勾勒。
“明白了。”夏桑榆心下有些明了,想也沒想就勸慰道,“那,祝你成功。”
白恒轉過頭,晃了下神,隨即笑意又浮現在臉上,衝她說道,“謝謝!”
“我先把我的三圍報給你。”男人俯身湊近,拿起鉛筆在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寫下三個數字,塞給了她。
“哦,好的。”夏桑榆接過,把它裝進包裏,繼續畫她的畫。
不遠處的大樹後麵,兩個鬼鬼祟祟的影子發出稀簌的聲響。
“老……老板……”肖嚴站在顧景和身後,眼神瞟著他那張黑到不忍直視的臉,背後不停地冒出冷汗來,“要不要我先過去請夏小姐過來?”
“閉嘴。”男人狠聲嗬道,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幽怨的氛圍。
是誰把醋壇子給推翻了?
“那個男的,怎麼進來的?”他抓住問題的關鍵,目光死盯著正有說有笑的人,不好意思,不過是目睹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而已。
“他和白小姐是夫人請來的客人。”肖嚴掏出手帕擦汗,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礙眼。”不光是礙眼,還陰魂不散,上次在聚會上就覺得,那個人動機不純。
顧景和的眉頭擰成了死結,她還對他笑?嗬,氣血翻湧上來,一不小心就開始上頭了。
距離有點遠,聽不清楚那邊的說話聲,隻看見又是送花,又是扯紙條留聯係方式的,他就是打算在這裏蹲守著,看接下來還要發生什麼。
“老板,你要不上前和他們打聲招呼。”畢竟這樹是無辜的,肖嚴一臉為難地看他劃著樹皮。
哼,怎麼隨便一個人就對他搖著尾巴,夏桑榆,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