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佑悠閑地去了五皇子的營帳等他回來,小洛子跟在他身後,愣是憋了半個鍾頭沒敢說一句話。江元佑奇怪地看著他,小洛子他還是認識的,經常被靖珩帶在身邊,跟自己也算熟悉,所以他忽然這麼沉默,讓江元佑倒有些不適應。
“怎麼,這才幾個月不見,認不得我了?”
“不、不是……”小洛子討好般地笑起來,“宮裏都在傳懷興公主將要和侯爺定親的事,侯爺剛從邊關回來就直闖公主的營帳,奴才覺得……”
江元佑挑了下眉:“覺得什麼,再過一年就可以等永安侯府的侯夫人了?”
小洛子自然聽出了江元佑的嘲意,猛一哆嗦:“奴才並無此意!”
“嗬。”江元佑十分自然地用了靖珩的茶具倒了杯茶喝,“我要娶誰,什麼時候由他們做主了?”
小洛子不敢接話。
江元佑半杯茶下肚,頗有些嫌棄地說:“靖珩這茶的品味倒是退步了不少,改日不如叫南朔送些他們那兒的好茶叫靖珩嚐一嚐。對了,小洛子,我且問你,那位鍾姑娘為何要跟在懷興公主身邊?”
小洛子微微一愣:“侯爺說的是鍾三小姐嗎?鍾三小姐是良妃娘娘請進宮的,上回太子妃桃李宴之後,公主又病倒了,醒來之後舉止異常,禦醫說公主被夢魘住。恰逢國師歸來,推算出鍾三小姐是有福緣之人,常伴公主身邊能叫公主安神。這幾個月鍾三小姐都在宮裏,公主的身體也漸漸複原,看來鍾三小姐有福是真有其事。”
“桃李宴之後?”江元佑一想,這不是他啟程去邊關之時麼,也就是說他與懷興分別之後她就病倒,然後這位鍾三小姐入了宮。
再然後他收到了這一封決絕信。
他遠在邊關並不知曉宮裏的傳言,但聽小洛子這麼一提,也理出了點頭緒來。他和公主的親事絕不是一般宮人可以閑言碎語的,既然有了這個風聲,那必然是良妃有意撮合。她想要拒婚,無法從良妃那裏下手,便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看來她定是聽說他曾經拒絕賜婚的事,決定讓他一而再一番。
今日之前他確是氣惱的,隻想把這封信拍到懷興麵前讓她把裏麵的字全都給咽回去。
至於現在,他倒是有了別的想法。
念及此,五皇子靖珩終於帶著獵物回了本營,在皇帝那兒受了賞之後,聽說江元佑已經回來,便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營帳。
“這可真是稀奇,你一回京就直接闖到獵場來,若不是我知邊關早已安定,我還當你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奏給父皇。”五皇子見他用了自己的杯子,朝他微微白眼,“你還真不客氣。”
“我回來自然是有要緊事,隻不過是件私事。”江元佑聳了聳肩,尋了個幹淨的杯子,難得主動替五皇子倒了茶,“我聽說有人想把我安排給自家妹妹,我當然要回來找他要個準話。”
五皇子晲了他一眼:“難道不是你先對懷興圖謀不軌?”
“嘖。”江元佑不禁咋舌,“你居然還真的敢用這個詞來形容我。你不是常說讓我離懷興遠一些,怎麼,事到如今倒是你先反悔了?”
五皇子心有不滿,哼了一聲:“懷興從小便怕你,我當然不願她委屈。但若她真的有意,我身為兄長,自然要滿足她的心意。”
“行了,我知道你心疼懷興。你放心吧,我並沒有要娶她的意思,得空了你去勸勸你母妃,別在我身上打主意。她要的東西,我若想給,自然會雙手奉上;我若不想,她就算為此不惜毀了懷興公主一生,我也不會讓步一分。”
五皇子皺了下眉,他何嚐不知良妃心思,若不是以為懷興真的對江元佑起了心思,他早已向母妃闡明內心。隻是他奇的是,他打聽來的消息不假,江元佑與懷興私下相會是事實,為何懷興和江元佑兩個人都不認呢?
“你對懷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