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兒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接過水,喝了兩口,便遞還給他,“你也喝吧!”
徐天把她喝過的水壺擰緊,又拿出另一個,“這是我的。”他帶了兩個,男女終有別,離外麵越近,越要避嫌。
江雪兒看他這樣,心裏有氣,“你這是嫌我髒?”
徐天不解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算了算了,咱們今晚在哪歇腳?”她累的不想解釋。
徐天抬頭望著山上,“山裏有過夜的小木屋,都是老一輩獵戶傳下來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咱們盡量住那兒,要不然就隻能住在山洞裏。”
倆人吃了些幹糧,稍做修整,又繼續出發。
越往山上走,越是走不動,走到後來,江雪兒隻覺得倆條腿像灌了鉛,抬不動,邁不動,感覺腰以下都不是她的了。
徐天見她扶著腿一點一點的挪,便走到她前麵蹲下,“上來,我背你。”
江雪兒愣了下,“我,我可以走的。”
徐天保持這個姿勢未動,“上來吧!”
江雪兒咬著唇,遲疑了片刻,便不再堅持,磨磨蹭蹭的爬上他的後背。
事實證明,徐天背著她走的還要更快一些。
江雪兒伏在他堅實的後背,小心肝亂跳,臉也不自然的紅起來。
男女之事,在她看來,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有需求就有必要。
即便當初跟著羅頌,也少不了夜夜與他滾床單。
那老頭雖年紀不小,但精力依然很旺盛。
她是個正常又成熟的女人,在古洞村的這些日子,從裏到外都是清淡的,可是這會,她心裏慢慢升起一股燥熱,按在他後背的掌心,也像有螞蟻啃咬,癢的不得了。
徐天絲毫不知她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直到一雙柔軟的小手摸上他的脖子,他才恍然,“你做什麼?”
徐天停下來,雙手一鬆,江雪兒毫無預兆的摔在地上,疼的她皺起小臉。
“你怎麼樣?”徐天慌了,蹲下去查看。
江雪兒生氣的拍掉他的手,“我死不了。”
徐天深感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對,你不是有意,你是故意。”這男人搞的跟貞潔烈男一樣,她有那麼可怕嗎?
夜裏,他們住在獵人的小木屋。
很小的一間屋子,一扇門,沒有窗戶,支了個簡單的灶,煙囪可以通到外麵。
木屋一角堆著木柴,另一邊堆著些幹草。
徐天捧了些幹草,用隨身帶著的火石把土灶點燃。
屋子裏有了光亮,驅散了黑暗,江雪兒冷的牙齒打顫,蜷縮成一團緊靠著火堆,“這,這裏怎麼這樣冷。”
徐天又往裏添了些木柴,“山裏就是這樣,你要是冷的話就把被子披上。”
江雪兒抬頭看他被火光映紅的臉,“你……你能不能靠過來。”
徐天手上的動作停住,疑惑的看向她,“你說什麼?”
江雪兒苦笑著搖頭,“算了,當我沒說。”
深秋的大山真安靜,靜到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江雪兒就靠著土灶睡覺,半夜裏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弄醒。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發現四周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徐天,你在哪?”
“別出聲。”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籠著她,用手捂住她的嘴。
江雪兒這才注意到有哪裏不對勁,灶上的火好像是他故意滅掉的,而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越來越清晰。
鬼?
意識到這一點,江雪兒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在山裏碰見鬼了?
徐天似乎也很緊張,溫熱的呼吸就噴在她臉頰邊,粗糙的大手按著她的嘴唇。
還有他的身體,離的近了,她幾乎都能想象得到,在這身粗布衣衫後邊,藏著怎樣的一副強健體魄。
等了一會,外麵的聲音沒有消失,徐天的手卻放下了。
江雪兒一把推開他,喘著粗氣,小聲道:“是……是鬼還是什麼?”
徐天就坐在她旁邊,看不到是搖頭還是點頭,隻有沙啞的聲音傳出來,“聽老人們說,深山裏有偷人魂魄的妖怪,遇見了千萬不能看它的眼睛,也不要跟它說話,否則魂魄就會被它帶走。”
江雪兒愣了下,然後噗嗤笑了,“這種話你也信,要是我妹妹聽到這種話,一定會說要抓一隻回去仔細瞅瞅。”
徐天笑不出來,“你最近總是提起你妹妹,是不是想她了?”
江雪兒也不笑了,“她是我的天敵,我想誰也不會想她,我巴不得她早點死呢!”
徐天皺眉,“別說這樣的話,你心裏明明不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