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拿了一篇《陳情表》過來敷衍我,你陳誰的情,你寫的是個什麼表!字體狀若雜草!此次作業未讓你們署名,就算也。今後不要讓我逮到你!”老爺子兩眼放火,胡子都直了。
路菲菲今天在第一排沒抬頭,《陳情表》是她這麼多年唯一能複述出來的文章,偏偏這個時代它就有,你說怎麼辦!
“後麵那幾個笑的給我出去!”老夫子嗬斥道。
藍禪和李臣良幾個人就乖乖的拿著書出去。
很快天就黑了。
路菲菲搓搓自己的眼睛,看見天都暗了,“嗯,天黑了。”沒事兒,他睡到天黑正常,就是看見藍禪那幾個小孩還在罰站的身影有些心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公公提著個很大的食盒進了司成館。“旺哥兒,飯都好了!”小公公扶了扶頭上的烏帽,招呼著石旺過去幫他。這小公公生得軟糯俊俏,看樣子也就十三四歲。
石旺連忙過去接過食盒:“謝謝啦小洲,等回頭我給你弄宮外的棗糕吃。”
“嗯嗯”小洲傻憨憨地點點頭,然後對路菲菲笑笑彎腰行禮便退下了,手上虎口處有一顆不大不小的紅痣。
“來,公子你最好的梅菜扣肉。”石旺蹲下來,把飯菜都端出來,才發現小洲這孩子多準備了幾份飯給那幾個罰站的公子們,“哎,這孩子。”
“剛剛那是誰呀。”路菲菲望著小洲離去的方向,看著這人實在不像是一個太監就多問一句。
石旺邊端菜邊道:“他呀,國子學廚房的小洲,一個小太監。公子你也覺得他不像吧,我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也以為他是那家世家公子呢。後來一問,才知道他家家道中落被老爹賣到宮裏當太監了,可憐啊~”
路菲菲不禁也唏噓了一下,然後就端著飯碗到長廊上,把藍禪他們手裏支著的書一個個抽了出來:“別支棱了,過來吃飯。”藍禪幾個人慢慢站直,麵麵相覷,緩緩站起身來。
“哎呀,腿麻了。”李小公子扶著自己的屁股試著走了幾步。隨後幾個人都晃晃悠悠的走進司成館坐下吃飯。
“吃飯吃飯,幹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路菲菲邊說邊貼心的給李小公子碗裏夾塊肉。
李小公子盯著她問道:“蕭兄,這宮裏的夫子你不害怕嗎?”
路菲菲瞬間輕蔑一笑。嗬,害怕?她根本就不care好嗎?上了小學無所畏懼幼兒園,上了高中無所畏懼初中,上了大學那更是無所畏懼那些整天拿校規說事兒叫家長的破老師!要問初中嘛
勞資初中啥也不怕,我命由我不由天!正中二熱血的時候,什麼狗屁老師學長學弟的反正都沒勞資牛逼!勞資就是□□,人當殺人佛當殺佛,誰敢惹我,一巴掌把他腦袋給敲肚子裏!啊呸~
“沒事兒,吃飯。”路菲菲回過神來又給藍禪夾些菜,看見他吃飯身上還掛著一本古書就直接伸手揪出來,“你說說你,吃個飯身上還揣著本兒破書,作為學生該學習學習,該吃飯吃飯!”然後又無意間看見上麵吵得字問道:“這什麼呀?”
藍禪還短暫的沉浸在對蕭兄的仰慕之中,路菲菲那些瀟灑的動作簡直直戳他的小心窩。他拿著那本書解釋道:“這個是夫子讓我們摘抄的司馬太博開學典禮那天的《就任國子學祭酒之演說》。”
“啊?”路菲菲發出疑惑。
“夫子說下次課我們需要給他背的,這是作業,蕭兄你也需要。”藍禪瞪大眼睛解釋道。
“額~”隨便吧,路菲菲接著扒拉飯碗,其他人也跟著扒拉,餓了一天,各個都吃的很帶勁兒。吃著吃著她又開始去蹭李小小公子,說:“臣良我聽說你對宮裏很熟啊。”
其他幾個人也在討論他們白天的事情,李臣良邊吃邊湊過來,“也不能這麼說,我就跟著我爹進過幾次宮,沒到熟悉那一步。”
路菲菲興奮的湊得更近:“那你去過東宮國子監嗎?帶哥哥我去趟唄!”
李臣良手裏的飯筷忽然一停,愣愣地看向路菲菲,喉嚨裏的飯差點沒噎著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