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登上山頂,蘇橙蔫蔫的從裴厲背上下來,從一開始她就走不動,還是裴厲背的她。
山頂僅有一個茅草屋,一個布衣小童在門口。
在登山路上,裴厲就告訴她,山上有個老神醫,可醫白骨救死人,隻要有一口氣就能把人救活,還安慰蘇橙:“你放心,你一定會好的。”
徐德海上前,“這位小兄弟,我們前來拜訪,勞煩你通報一下。”
小童躬身行禮,“師傅早已知今日有貴客到訪,但讓我稟告,回去吧,他不會救的。”
裴厲眼裏殺機出現,抽出匕首就想硬闖,被蘇橙攔下來了。
小童接著說:“師傅說貴人天生殺戮,救你就是害天下百姓。”
“救得不是我。”
“師傅說就她就是救你。”
裴厲一個瞬移,匕首抵在小童的脖頸處,威脅他:“你膽敢再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小童也嚇住了,漲紅臉不過吭聲。
茅草屋門終於開了,藍色布衣的一個老頭撫著胡子,“貴客請放開孩子,你想救人我已知曉。”
老頭走到蘇橙麵前,上下打量她一番,裴厲鬆開小童護犢子似的把蘇橙護在身後,不給老頭看。
“小氣,老朽是看這位姑娘還有救。”
裴厲眼睛都發光了,“老朽可不會白白救人,你必須要答應我兩個條件。”老頭指著裴厲說。
“第一,你在這跪一天一夜;第二,我要帶她走。”
裴厲語言激烈:“不可能。”
老頭也無所謂,“倘若不答應,我不會救她,依我看即使你用藥材滋補她,她也隻有一個多月的壽命了,不然你也不會這麼著急找我對嗎?”
讓老頭說準了,蘇橙的麵容紅潤,但體內毒素不除幹淨,依舊在腐蝕她的身子。
裴厲再三掙紮,威脅老頭:“如果治不好,我就殺了你。”之後跪了下去。
嚇得徐德海和小太監一同跪在地上。
蘇橙彎腰拉都拉不起來,裴厲太強了,為了蘇橙的身體他可以做任何事,下跪算什麼!
蘇橙說話都哽咽:“裴厲,你起來啊,你快起來。”
裴厲搖搖頭,拉著蘇橙的手讓她蹲下,在她唇角輕吻一下,“去吧,我等你回來。”
說完把她往老頭方向推過去。
蘇橙難過死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感覺裴厲不應該跪下,他可是皇帝啊,動則伏屍百萬流血千裏,而不是卑微跪在山頂。
蘇橙哭的身子搖搖欲墜,老頭直接一甩袖子,蘇橙就倒下了,被小童扶著。
裴厲雖跪在地上,眼睛裏滿是怒氣,老頭一瞅更加生氣了,“她身子太弱,情緒再激動些,我都救不回來。”
小童扶著蘇橙走進茅草屋,老頭撫胡和裴厲交談,“你這幾年不能來打擾我,不然前功盡棄。”
茅草屋的門關上了,徐德海和小太監也不敢動,三人在茅草屋跪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早晚的氣溫驟降,裴厲的頭發上都是露水,起來時緩慢艱難。
徐德海和小太監跪的嘴唇都發白了,起來時踉蹌。
拒絕了徐德海的扶著自己的做法,裴厲黝黑深邃的眼神盯了茅草屋一會兒,擺擺手對徐德海說:“回去吧。”
他在最後下山時,又回頭望了一眼,嘴唇微動,說的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