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衛博熬得痛苦之時,忽然一陣噪雜的腳步聲傳來,皇甫澹快步走到廳外,喊道:“衛府君,新平毛府君來了!”
衛博一怔,趕緊起身對胡岐說道:“胡翁,勞煩您暫等片刻,衛某做些準備,去迎接毛騰。”胡岐卻忍不住呲牙一笑,幹枯的手指指著外頭道:“準備什麼,你看毛公舉他不已經來了?”
衛博大吃一驚,猛地就站了起來。隻見毛騰一手拿著自己的印信,一手拿著虎符就進了來,微笑說道:“既然衛府君將軍事托付毛某,那毛某就當仁不讓了。等擊退胡人,印信兵符毛騰定會悉數奉還。”
“啊!”衛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急聲吼道,“胡說,衛某印信兵符都在內房木匱中鎖著,哪會在你手中?”
毛騰沒有理會他,皇甫澹卻對周圍的兵士說道:“印信虎符都在毛府君手中,諸位聽令,好生看管衛府君,等破了胡人,再教他出來料理政務。”
皇甫澹和張光還有意隱瞞偷印信之事,可是胡岐這老家夥卻顫巍巍地站起來,有恃無恐地道:“衛府君啊,真是得罪了。方才你我二人談……談玄的時候,你那木匱隻怕給皇甫子清剁成兩截了,莫急莫急,老漢我賠你個金的便是。”
“你們……”衛博頓時差點就破口大罵出來,他還是忍住了,頹唐地坐了下來,委頓地道,“我聽你們的便是……”
郡府內,毛騰與古崇、皇甫澹、張光四人圍著地圖商議。由於上任安定太守轉任後帶走了原先的都尉、主記和功曹,而衛博來後又沒有馬上征辟新任,所以安定的郡務其實都在功曹皇甫澹和主簿張光手中。安定不愧是大郡,士族的影響比新平濃厚得多,作為功曹的皇甫澹由於家族比張光興盛,儼然便是安定實際上的太守,張光反倒像是皇甫澹的佐吏一般。
“安定郡兵步騎三千,其中騎兵六百,弓弩手八百,步卒一千六百。另有義勇兩千,皆常有訓練有類步卒,隻是武備略遜,但亦可用於野戰。城中糧草暫時潤澤,完全可供在郡內作戰。”皇甫澹扼要介紹了安定的軍情,毛騰頓時大喜過望,竟有五千人馬,這下可不用像以往那樣提心吊膽了。
“皇甫功曹可知彭蕩仲所部內情?”毛騰有意問道。
皇甫澹道:“彭蕩仲部落四千餘家,共有戰兵大致萬餘,其中騎兵隻怕超過三千。不過胡人到底憨傻愚魯,隻知豬突衝殺毫無深謀遠慮,不足畏也。我族兄已經從秦州調配人馬,協助我軍夾擊彭賊,隻要毛府君運籌得當,定可一舉滅之。”
毛騰也略知安定盧水胡內情,與皇甫澹所說完全吻合,當下便道:“不知秦州刺史何日發兵,可有約期?”
皇甫澹道:“六月初一,我族兄將率秦州兵六千,與毛府君共圍隴山。”
秦州刺史皇甫重要親率州兵去隴山,毛騰不由大喜,沉思片刻道:“安定周遭仍有大批流民與小部胡人,局勢比較混亂,我們也無法傾巢而出。不如就抽調郡兵兩千五百與我部一百騎士出擊。剩餘五百郡兵與義勇由古都尉暫領,做好臨涇城防,並配合安置返鄉流民,以防突變。兩位意下如何?”
古崇、皇甫澹和張光齊聲道:“一切皆依毛府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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