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偷渡涇河(1 / 2)

【感謝夜壺的無奈的打賞,話說這幾天了都沒有,還真是寂寞啊。明天單位有事要忙,可能更新會恨晚,請大家體諒。】

“對岸遊蕩的羌人,大概有多少?”毛騰勒者韁繩,遠遠看著對岸,對宋配說道。

宋配想了想說道:“似乎並不多,不到一千人吧。北地郡離這裏好幾百裏,這些羌人卻在這裏幹甚呢?”

毛騰說道:“羌胡與盜匪無異,打仗隻是為了劫掠。又不像官軍那樣軍紀嚴苛,所以這種四處遊蕩的小部羌胡應該還有許多。胡人的主力正在東邊阻攔安西軍,對岸的羌人應該隻是一些零散的小部落。隻可惜我們人少,如果我們有好幾千人馬,他們肯定不會這樣盯著我們不放的。”

郭文和古祐聽到毛騰這般留意對岸的胡人,恐怕是有在北岸渡河的意思,郭文忙道:“府君,羌人最善混戰,如果我們現在就伐木搭橋,肯定會驚動他們。保險起見還是在運河南岸渡河吧,到了運河南岸,羌人隔著運河也就對我們無可奈何了。”

古祐也忙道:“如今之際,不論我們用什麼法子。想要從北岸渡河至少都需要一整天的事件籌備器具,這個時候遊散的羌人肯定會集結起來,等我們半渡之時突襲,屆時後果不堪設想啊。”

毛騰沉思片刻,忽然笑道:“郭督郵、古縣令。如果我們能在一夜之間迅速渡河,恐怕羌人也反應不過來吧。對岸的羌人不過千人,隻要我們渡河後嚴陣以待,他們是拿我們沒辦法的。”

“一夜之間怎麼可能,造船最快也要一天,渡河要多半天,隻要我們一搭橋造船,羌人肯定就會集結的。”古祐急忙道。郭文雖然經常順從上司,可事關切身利益,也趕緊附議道:“府君,古縣令說得極是啊。”

“我自有辦法,暫時先就地紮營休整吧,晚上渡河。”毛騰一躍下馬。古祐和郭文眼睛睜得老大,怔怔地看著毛騰,暗道:“沒有船怎麼渡河,難道是要我命全飛過去不成嗎,或者是難道他竟天真到讓我們去遊水?”郭文沒敢再言語,古祐嘴唇翕動似是要勸諫,毛騰搖搖手道:“沒事,行軍打仗我自有分寸,不會為難大夥的。”

對岸的鉗耳羌人也並沒有一直在河對岸嚴防,鉗耳羌大人王燒兒並不想讓毛騰知難而退,他們隻是零散地在河對岸出現觀察毛騰軍的行軍路線,兩人的兵力差不了多少,都不敢率先渡河給對方以可乘之機。一旦毛騰繼續南下到穀口,隔著鄭國渠和涇水兩條河的王燒兒也就自然會率軍離去了。

和最後才接壤中原朝廷的鮮卑人不同,到了晉朝不論是氐羌還是匈奴與烏丸,還有賨人蠻人這些弱小部族,他們的上層統治者多數都已經冠上了漢姓。譬如鞏唐羌的大人便依照部落名諧音而姓了鞏,而鉗耳羌的大人則選擇了曾給予他們恩惠的京兆王氏的姓氏。王燒兒就是鉗耳部落世襲的大人,鉗耳部落在漢朝時被稱為“虔人”部落,原本居住在西河,由於東漢時期朝廷多次對涼州羌族部落大規模用兵,一部分虔人貴族依附漢朝後被遷移到馮翊作為雇傭軍,後來成為北地胡的一部分。到了魏晉時期,由於中原朝廷一向對胡人了解甚微,這部分虔人部落就被雍州的官吏們以諧音稱呼為“鉗耳羌”。這一點就有些類似鮮卑拓跋部和禿發部,本來是一個種姓分出的兩個部落,但是中原朝廷並不知道,就按照諧音,稱呼河西的部落為“禿發部”,代北的部落為“拓跋部”。

王燒兒是個年輕的部落大人,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後生拗勁,他在圍攻泥陽時第一個開小差出去搶掠村莊。由於信奉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信條,王燒兒並沒有回到東方的馮翊附近搶掠,而是去了西邊的扶風郡,搶了沿路的幾個漢人村落後,才知道周圍並沒有富庶的縣城,隻有幾座氐人占據的廢城,王燒兒兵力少又不敢貿然渡河,隻能沿著涇河繼續尋找漢人村落,結果就遇到了毛騰帶領的這一支小軍隊。

“人不多,看穿戴也不像是正規軍隊,不過他們的武器輜重,正是我們需要的。如果他們敢在運河北岸渡過涇水,我們就臣他們渡河的時候搶了他們。如果他們怕了去了運河南岸,我們就北上繼續找幾個村子吧。”王燒兒在初遇毛騰部後,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幾個小羌每天都在河岸探尋,也沒發覺毛騰有伐木渡河的跡象,王燒兒暗想對岸的晉軍恐怕是不敢渡河了,決定再等一兩天,然後就離開涇水。

是夜淩晨,子時三更。毛騰和宋配侯脫等人率先起身,哱囉聲將正在熟睡的郭古兩家家丁驚醒。郭文和古祐換忙穿上戎裝,跑到毛騰賬前問道:“府君,可是羌兵渡河了?”

“沒有,是我們要渡河。”毛騰微微笑道。

“沒船拿什麼渡河……”不但郭文和古祐心裏嘀咕,宋配和侯脫也是疑惑重重。毛騰說道:“我觀察過我們的裝備,兵士基本都配有長短兵刃各一,現在就用搭帳篷的繩索將所有的長兵成排捆開,做成單麵拒馬狀的木筏,然後用長繩串連湊成浮橋,火速渡河!嚴令下去,不得喧嘩,誰要是吵嚷驚動了羌人,立斬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