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浮想聯翩(2 / 2)

司音被這主仆二人的動靜吸引,看得是目不轉睛,她皺起了眉,時卿咳得厲害,仿佛要將肺都咳出來,看得她都怕時卿一個沒緩過來,咳過氣去。

再看那曦月,明明已哭成了淚人,卻始終將聲音壓下,不忍時卿聽到絲毫,可見她病情之重,看來她常吃的藥並未起什麼作用。

隻是二人的關係,想來也不是主仆那麼簡單,在大戶人家,貼身伺候的侍女多是主子的通房,何況是雲兮山莊呢,曦月對其又是那樣的關切與心疼,她雖沒有悅禾揣摩人心的本事,可她能看到,那飽含真情的淚是做不得假的。

想到悅禾日後要與她朝夕相伴,即便日子不會太長,司音也為悅禾感到不值。

時卿咳得要死要活,隻覺天旋地轉,兩眼險些一黑,就算想閉氣,也沒什麼力氣,麵具下的臉已是眼淚鼻涕一起流,而那位罪魁禍首,還鎮定地站在一旁,全當什麼都沒發生。

司音不知為何曦茗毫不關心,但是她總得裝裝樣子,畢竟她此刻代表的是悅禾,“莊主咳得這般厲害,可需找大夫把把脈?”

時卿仰起頭,離開了桌案,背緊靠著椅子,剛緩過一口氣來,眼前便出現了一杯水。

原先對她視而不見的曦茗,竟為她遞了杯水,“主子,喝杯水緩緩。”

時卿哪裏不知是曦茗動的手腳,她將信將疑地接過,雖是在喝,可卻始終注視著曦茗,像是生怕一個不慎,再被她捉弄。

在司音眼中,二人的眼神交彙,被解讀成了眉目傳情,畢竟沒有哪個下人,敢這麼與主子對視,除了不要命,或有私情外,司音想不出別的答案,而曦茗又相當於雲兮山莊的管家,山莊的一切事務近乎都由她做主。

這當家做主的,向來都是正妻,難不成是她猜錯了?

其實時卿的通房並非是其身旁的女子,而是曦茗?

又或是司音眼中多帶厭惡之色,身子有疾竟還有兩位通房。

“這是主子的老毛病了,早些年也讓大夫瞧過,吃了些藥,雖有些許好轉,可在夜間受了涼,多少都還是會複發。”

別看曦茗板著一張冷臉,說起謊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但也是因此,讓人覺得可信度極高。

時卿合時宜地輕咳了幾聲,拖著虛弱的嗓音道:“讓二位見笑了。”

司音取出一個小藥瓶,又將它遞於旁邊的丫鬟,“此乃宮中禦醫所製,是殿下特地討來的,對止咳甚有療效,若莊主還難受得緊,興許它可緩解。”

時卿道了聲謝,取出一粒吃下,片刻後,胸腔好受了不少,她讚歎道:“貴國真是人才濟濟,連所製的藥,都有所奇效,現下果真好多了。”

“若莊主願去齊國,想必陛下定會傾盡全力,為莊主遍尋奇藥。”

“多謝公主與貴國皇帝的好意,隻是在下這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什麼名醫沒為我醫治過,可結果呢。”時卿一聲輕歎,滿眼皆是哀愁,“母親為我去尋藥,至今都未歸,也不知我還能不能等到她回來。”

曦月輕拭眼角的淚水,曦茗也移開了目光,看向窗外,就像是欲放空那翻湧而來的惆悵。

殿內一時安靜得可怕,時卿搖頭輕笑,似有自嘲之意,“好端端的日子,我說這些作甚,又讓二位見笑了。”

時卿看向悅禾,“在下有一疑惑困在心頭,還願公主能予在下解答,公主是否見過家母?”

悅禾沒有回答她,她又看向了司音,眼中帶著詢問。

“司音不知,唯有殿下才能為莊主解答。”

時卿複又看向悅禾,但她卻沒半點反應。

“公主如何才能為在下解答?”

司音道:“女子出嫁時,既不能與夫君見麵,也不能與夫君說話,唯有夫君揭開喜帕,方能開口,自古習俗如此,望莊主莫要因此惱了。”

果然如時卿所料,“公主是要在下揭開公主的喜帕?”

“陛下已將殿下許配給了莊主,理應由莊主揭開。”

“貴國皇帝將愛女許配給在下,是在下的榮幸,隻是在下身染頑疾,也恐哪一日在下實在是怕辜負了公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尚未拜天地,但全天下都知道殿下已是莊主的人了。”

悅禾的手微抬,司音見狀忙將其攙扶,“殿下來時跋山涉水,一路舟車勞頓,現下便有些體虛累乏,是以請辭離席安歇,失禮之處,還望包涵,想來莊主也不會怪罪吧?”

“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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