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同的軍官(2 / 2)

劉東明的獨立團本來在首都師建製內,但是首都師取消了番號,可沒人敢把獨立團的番號也給取消了。顧雨幹脆把獨立團的番號劃歸總參直屬,也算是一個權宜之計。李炎芝的關係本來就在總參,去獨立團倒也不用費什麼事。

吳畏對李炎芝倒是有印像,也知道他和平叛中犧牲的張榮鋒關係不錯,聽他說主動要求調入獨立團,還專門見了他一麵。

雖然吳畏是獨立團的實際領導者,但是從理念上來說,獨立團隻是總參配屬給他的警衛部隊,所以吳畏並沒有獨立團的人事權,總參要往裏塞人或者往外調人,他也沒什麼立場說話。不過能夠得到他的認可,李炎芝在獨立團的日子也要好過一些。

就這樣李炎芝剛從日本回來,一轉身又踏上了西域的土地,也算得上東征西討了。

他本來就是中校營長,又是總參嫡係,調到獨立團後直接接了張榮鋒的位子,也算是實權營長,官兵們聽說了他和張榮鋒從前的關係,倒也很有親近的意思,免了不少磨合的時間。

隻不過他到底算是空降下來的軍官,在獨立團的高級軍官當中算是另類,人緣也隻能算不好不壞,像今天這種場合,那是肯定搶不上去了。

侯碩當然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那麼多貓膩,看李炎芝三十多頭就已經是中校了,想當然以為是跟著吳畏才升官這麼快,對他倒是著意籠絡。李炎芝不明所以,被少將師長的馬屁拍得渾身舒服,很快就忘記了被扔下來照顧炮兵的不快,和侯碩聊起天來。

吳畏算是最後趕到戰場的,這時白虎團的陣地已經被撕得七零八落了,除了十幾個運氣好的士兵得以順利投降外,大多成了獨立團槍下之鬼,在這西域原野上零落成泥了。

姚文建乘坐的卡車被重機槍打得全身是洞,兩個司機都死了,汽車發動機也得報廢,這個時候也沒辦法移動,正好成了傷兵收容站,一幫掛彩的傷兵們正興高采烈的炫耀息的戰利品,至於重傷的士兵自然有醫務兵照顧。獨立團的野戰醫院還在迪化,要想保住這條命,至少還得再撐半天的時間。

援軍接連趕到後,房海濱停止了射擊。從土城追出來的時候,他還想著要殺幾個叛軍給自己的兄弟們報仇,但是這一戰之後,他才發現戰場要比他想像的殘酷得多。激戰當中還能憑著熱血硬撐,現在叛軍一退,他全身的力氣就直接消失了,坐在機槍下麵一動都不想動。

姚文建也沒了追擊的興趣,拖著疲憊的身子爬上卡車,坐到房海濱的身邊,用顫抖的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香煙,遞到房海濱的麵前,說道:“自己拿吧。”

房海濱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煙盒,問道:“手怎麼了?”

“每次打完仗都這樣,司令說這是緊張過度,緩過來就好。”姚文建說著,又從口袋裏摸火機,可惜手抖得厲害,需要用力的時候還沒關係,要幹這種精細活就不成了,試了兩次後,忍不住罵了一句。

房海濱把手伸進姚文建的口袋裏,摸出火機,學著其他戰士的樣子點了兩根,一根遞給姚文建,一根放進自己的嘴裏狠狠吸了一口,頓時嗆得咳嗽了起來。

姚文建用嘴叼著煙卷用含糊的聲音問道:“從前不抽這個?”

“從前我就不抽煙。”房海濱說道:“你每次都抖這麼厲害?”

“我X。”姚文建罵道:“還每次?這次怎麼活下來的我都不知道。”

房海濱一陣沉默,現在回想起來,他們這幾個人能夠最終活下來,也真算得上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