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選傑又不是傻子,當時就知道上當,但是他能進軍營抓人就已經是極限了,沒說陸溢光願不願意幫忙,他這個代總司令還是空降的,也多虧馬寶重傷,張操又不敢和總參高官對著幹,要不然就連現在這份逮捕令也簽不出來,更不可能在東京大索。
偏偏程斌和葉黛剛才離開東京回國,現在駐日當局根本沒有管事的,他就算是想表達自己的憤怒也找不到人。
於是一怒之下,程選傑幹脆帶人返回北京,李炎芝當然也跟著他一起回國。
他們回到北京的時候,吳畏已經奉命離京去追擊俞世海的叛軍,程選傑當麵質問吳畏的願望也就成了沒有靶子的箭,這一下輕飄飄的不知道要射到誰的臉上好。
宗社黨可不是當年的海軍那麼簡單,雖然皇帝退位,但是前朝勳貴在京中的影響力仍然很大,頗有一些人以前朝遺民自居。大亂之後,葉知秋開始追查叛黨,京城裏人人自危,也沒有誰有工夫來搭理程選傑。還是程斌抽空見了他一麵。
兩個人從姓上論是本家,年紀又相差不大,也算有一些交情。程斌這個人抱負很大,也願意對人推心置腹,當時就勸程選傑別再管駐日占領軍的事情了,現在大家都知道吳畏正紅得發紫,他又是肯定要死保陸一師的,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和他打擂台。程斌當時說得很明白,就差沒直說這事有殺沒賠了。
而且程斌連台階都替程選傑找好了,正好可以參與組織臨時法庭,審理宗社黨叛亂的案子。
程選傑也算是法學專業人才,哪裏會麵對這種機會還不動心?不過他也算是技術官僚,比較氣盛的主,學不來大局為重,當時滿口答應,回頭就借著向大總統述職的機會向葉知秋告了禦狀。
葉知秋這段時間也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本來還想勉勵一下自己的大法官,沒想到見麵就被出了這個難題,心中難免不高興。當時就表示駐日占領軍的問題是吳畏在占領軍司令任上時出的,按例應該撤職。但是現在他的這個職務已經被撤銷了,總不能重新封一次然後再撤,共和國官場的笑話雖然不少,但是也不是這麼看的。所以程選傑有什麼事情,也隻能等吳畏回京以後再說。
程選傑又不是真的書呆子,早就聽說吳畏追擊叛軍之後,就會啟程去俄國,再回北京那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誰還會記得日本的事情?弄不好罰酒三杯就拉倒了。
所以當時在氣頭上的程選傑言語當中很是有些不恭,與葉知秋算是不歡而散。好在葉知秋不是小氣的人,倒也沒有杯葛他的大法官職務,隻是從此對程選傑印像不佳。
李炎芝回不了日本,總參就打算讓他去第一師。結果李炎芝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首都師雖然沒有全員參加叛亂,但是這個短暫存在過的番號也被取消了,據說其中還有吳畏的功勞,他在葉知秋麵前偶然說過這個番號不吉利,不過沒人知道為什麼這麼說。
首都師撤銷後,經過確認沒有參加叛亂的官兵會被編入第一師。
這個結果看起來似乎不錯,以第一師在國防軍中的地位,弄不好還要比從前的首都師更好。可問題是第一師本來就是齊裝滿員的部隊,根本就不缺人。士兵們過去還好,每個步兵班多塞個把人也就是了,那麼多軍官可沒地方安排,總不能每個連安排兩個連副吧。
因為原來第一師的方展空師長被叛軍刺殺,所以現在藍曉田暫代第一師,這位不愧是德國參謀教出來的,看到多出這麼多軍官,大筆一揮,都安排進入各級參謀單位去了。
李炎芝是正經野戰部隊出身,可是知道參謀這玩意在部隊裏有多不吃香,當然不肯去第一師吃灰。於是幹脆主動申請調入獨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