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了押運列車的兩個班俄國兵後,國防軍士兵們開始打掃戰場,檢查車廂裏遠送的物資,順便給自己進行補給。
為了便於以戰養戰,吳畏這個排使用的都是俄國步槍,所以對俄軍子彈的需求量很大。
國防軍方麵的俄軍子彈存量有限,所以吳畏他們攜帶的子彈數量不多,襲擊列車的一個很重要的目地就是獲取子彈。
吳畏沒管在繳獲的車廂裏翻箱倒櫃的戰士們,當機車開始移動後,他就把控製機車的任務交給了其他人,自己飛快的往水鶴旁邊的小房跑去。
房子外麵倒著兩個俄國護路兵的屍體,都是被人用刺刀結束了性命。這個時候大家都忙,也沒人有時間去管它。
吳畏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看到韋大爵正蒼白著麵孔守在電話機前。
看到吳畏進來,韋三爵僵硬的向他點了點頭,還沒等開口說話,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韋三爵條件反射一樣伸手去抓電話機,吳畏飛快的按住了他的手,盯著他說道:“你就說司機停車的時候刮倒了水鶴。”
韋三爵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卻發現吳畏仍然按著自己的手不放,不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說我又不是於靖那細皮嫩肉的家夥,你至於抓緊時間吃我的豆腐嗎?
吳畏當然不知道韋爵爺的心思,不然隻怕要吐血三升,他身韋三爵解釋道:“要是外麵出了事故,你還會老實在屋子裏呆著嗎?”
韋三爵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吳畏是怕自己接電話太快引起對方的懷疑。
電話鈴聲又響了兩遍後,吳畏終於拿開了手,韋三爵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電話,雖然從前做生意的時候坑蒙拐騙的事情沒少幹,韋三爵說瞎話的本事一個能頂王大錘一個班,但是這種冒充敵軍的活計他也是第一次幹,特別是對於這裏俄國人的情況完全不了解,隻能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到臨場發揮。
話筒還沒有挨到韋三爵的耳朵上,裏麵就已經傳出來一陣高昂而又激烈的俄國話,因為說得太快,所以卷舌音連成了一片,輔音基本聽不清。
吳畏學俄語的時間畢竟不長,再天才也隻能進行簡單的交流和對話,類似於哈拉紹和哈拉不紹這種層次,對於這種機關槍一樣的語射完全理解不能,頓時隻能幹瞪眼睛看韋三爵自由發揮。
韋三爵倒也知道這是自己發揮作用的時候,心裏再緊張也要撐住,一麵凝神細聽電話裏的聲音,一麵在肚子裏給要編的瞎話打草稿。
沒想到打電話的人說起來就滔滔不絕,根本不給韋三爵插話的機會,說了好一會才告一段落,韋三爵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這下兩個人都有點發傻,吳畏看著韋三爵放下電話,不敢置信的問道:“他掛了?”
“是啊。”韋三爵攤手說道:“怎麼辦?”雖然已經準備了一肚子的瞎話都沒能用上未免有點遺憾,但是韋三爵的心裏卻隱隱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對於這種成敗集於一身的任務覺得壓力山大。
吳畏對於這種不按劇本演的對手也沒什麼好辦法,想了一下皺眉問道:“他說什麼?”
韋三爵遲疑了一下:“都是髒話。”
“你不會是說他專門打電話來罵你吧。”吳畏不滿的說道:“除了髒話之外呢還有什麼?”
韋三爵苦著臉回憶剛才那段頭腦風暴。他當初和俄國人作生意的時候,也遇到過不少粗魯的家夥,出口成髒一點都不比剛才電話裏的人水平差,反正俄國髒話就是那麼幾句,想罵人的時候隻需要翻來覆去的重複就行了,誰說得快誰的殺傷力就大。但是既然是找他作生意,當然要讓他把意思聽明白了,像這種完全不在乎對方理解能力,必須在髒話裏挑有用的聽的情況實在少見。
“他說今天中午這列車必須到達赤塔,然後返回去,不然就把我趕到樹林裏去喂毛熊。”
吳畏咧了咧嘴,不確定這裏的毛熊指的是誰。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拍手說道:“這麼說那邊根本沒有發現列車被襲擊了?”
“我覺得是。”韋三爵說道:“槍聲傳不了這麼遠。”
吳畏拍了拍頭,這裏到處是茂密的森林,可以起到良好的消音效果,而且離最近的車站也有幾十公裏,聽不到槍聲很正常,自己還是沒有經驗,把情況想像得太困難了一點,這裏又不是古龍的世界,沒道理出點什麼事大家就立刻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