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呀?”
已經知道和白莎麗斯的對決是避免不了的了,煉裝作平靜的樣子問道。
“你是想把哥哥和姐姐都抓來做人質嗎?這樣的話你就想錯了。姐姐她是不會輸給她的。哥哥的話,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你所說的被迷路困住一事。姑且不論事情如果正相反的話會變成怎樣,但你要是想以這兩個人來牽絆我的話,那隻會成為天大的笑話。”
“嗯,確實是。”
白莎麗斯毫無興趣地直接承認了。
“我不知道神芷綾乃會怎樣,但是八神和麻卻陷入了次元迷路。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這樣的話,你的狙擊又算是什麼?”
“嗯——”
陷入深思似的——還是說他巧妙,白莎麗斯歪著頭。“炎的支配者”高鬆清誌說得沒錯,一個個都是些裝模作樣的男人。
“——你在演出嗎?”
“是嗎?”
“你說演出?三個人是以一種怎樣的時機才會聚到一堂啊,還是在等待那個最有效果的‘時機’呢。”
“為……為了什麼?”
“如果不會聚到這裏來,那怎麼辦呢?”
白莎麗斯理所當然地說道。
“發現使用邪惡魔法的藏身之所的主人公的晚會。突入惡毒的圈套而被分開,一個個都遭遇了難以對付的敵人。”
“這種事情我可就不知道了!”
真是忍不住了,煉大聲呐喊道。但是,白莎麗斯的拒絕依然是斬釘截鐵。
“這可不行。這裏絕對是需要戲劇的場合。比如說——拉披斯取下綾乃的首級的瞬間,八神和麻出現了,就在這種情形下——”
“不可能的。”
“這樣啊?你這可就是小看了拉披斯的能力了。那可以說是‘殺術者’的東西了。即使阻止八神次元迷路——”
白莎麗斯中斷了那自傲自慢的話語,凝視起那映照出和麻的屏幕。
屏幕裏麵,和麻也在看著白莎麗斯。
“——你在哪?”
幹澀的聲音傳到了煉的耳中。不管怎麼說,白莎麗斯也聽到了。
“你真是……”
充滿了悠閑的白莎麗斯的聲音中第一次露出了焦慮之色。而在眼前,冷眼看著越過屏幕的他。
“你真是!”
白莎麗斯正要立刻將屏幕消去。但是,比這更快的是。
“煉!”
屏幕裏麵,和麻在呐喊。
“如果你在那的話就叫我的名字!煉,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我一定會把你找住的——!”
“哥哥!”
我一定會找到的——煉堅信這個而大聲叫喊,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地叫喊。
“我在這兒!哥!!”
“啊啊啊!”
白莎麗斯要大叫似地握緊了右手。那隻手就好像要把漂浮在空中的屏幕捏個粉碎似的。
但是慢了一點兒,屏幕的內側被筆直地斬裂了,牆壁瞬間碎散了。
“……你真是厲害得讓我無法相信啊!”
白莎麗斯看著從屏幕中飛出來的男人,膽怯地喃喃道。
“除了斷絕空間,也不應該阻止由風所作的探查。怎樣設定為這裏的呢?”
“並沒有什麼設定不設定的。我隻是隨著道路沿路走過來的罷了。”
和麻想當然地回答道。
“那我是不是得說感謝您移架相迎啊?”
“大人您……”
假麵的背後有雙充滿憎惡的眼睛正在盯著和麻看。但是,和麻把這個輕易地就搪塞過去了,隨後就看向了煉的那邊。
“喂,煉。你沒有受傷吧?”
“啊,是的,沒有受傷。讓你擔心我了,真是過意不去啊。”
“別客氣,如果沒有聽見你的聲音的話,我也可能會再花點兒功夫的。”
和麻跑到煉的麵前摸著他的頭,然後問道:
“那——那就是白莎麗斯嗎?”
“是的,我就是。”
“唉,唉……”
和麻臉上露出了輕蔑的微笑,眼睛死死地盯著戴著麵具的男人。白莎麗斯在那窺見不到表情的假麵的掩護下,也平淡地看著和麻。
乍一看,兩人好像隻是淡淡地在相互對峙。但是,煉的眼睛卻透過那假麵背後看到了那已經馬上就要爆發的激情。
(哥哥也知道白莎麗斯的事情。)
“你是我恨之入骨的仇敵。”
白莎麗斯對和麻這樣說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是滿腔憎惡了。
這兩個人之間有著怎樣的姻緣啊——說實話,知道的話是很可怕的。
和麻在保護著摒住呼吸的煉的麵前,用挑逗的口氣開始說話了。
“完全改變了口味啦。那種被打敗的樣子你在騙誰呢,白侖哈魯特·羅得斯。”
“啊?”
“——哦!”
煉慌忙地往那叫白莎麗斯的名字的男人看過去,但是那戴著假麵的男人也不露動搖之色,隻是平和地看著和麻。
“你臉上不要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吧?並不是想要隱藏些什麼。這種表情的話去做演出都有點兒過了呀。”
“這樣啊。那,你打算怎樣來到我的麵前呢?好不容易被饒恕了性命,你用些有點意義的方法不是會更好嗎?”
“你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沒有理會這樣的挑撥,白侖哈魯特冷冷地回答道。
“大人您能夠長命活到今天,對於我們來說是根本不會予以理會的小事,您可以理解為是這個原因所致。我們如果真的認真幹起來,就大人您——”
“哈,哈,哈,這個我倒是真的沒察覺到啊。”
那種不知好歹的說話口氣把和麻引笑了。
“那,就讓你們的主人把我殺掉啊?”
這是挺起胸膛桀驁不遜的人高聲放言的時候。
背後的牆壁好像要爆炸似的被吹飛了,兩個人影闖了進來。
4
“嗒啊啊啊啊啊啊!”
綾乃躲開了從下麵往上砍來的一擊,往變得空空的拉披斯的腰部橫砍而去。
但是,拉披斯的身體已經不在劍刃上了。以揮上去的水晶大劍作為支點,利用逆上的反衝力把身體也帶了上去,逃到空中去了。
“你要逃跑?”
對於那想重新取得時機的拉披斯,綾乃發出了一個火球。和之前的情況一樣,水晶大劍將火球抓獲,把其所有的熱量都吸收了。水晶劍刃染成了紅色。
“再接我一招!”
這也沒關係,綾乃再次放出了炎火。紅色的水晶隨著吸收炎火顏色變得越來越濃,最後變得如同鮮血般地赤紅色。
“但是——那就接我最後一擊!”
沒給對方放出用劍身吸收了的炎火,綾乃第三次——這次準確無誤地全力將黃金的炎火打了進去。
劍刃吸收炎火已經是快接近底線了,已經沒有再接住第三招的餘力了。黃金的炎火和劍刃接觸的瞬間,幾乎全部的力量都爆裂開來。
和那噪音一起,拉披斯被吹起來了,牆壁也被打破了。見此結果,拉披斯麵向牆壁消失而去。
“休想逃跑!”
綾乃一點兒也沒有放過拉披斯的意思,放出了追擊拉披斯的火焰彈。看不清目標地胡亂放出一擊,但用來在牆壁上開個洞卻是完全沒有問題了。
綾乃越過牆壁,追擊拉披斯,踏人了旁邊的屋子裏去了。
驚訝之餘,拉披斯在眼睛所能看見的範圍內並沒有負傷,衣服也沒有淩亂,被那灼熱的炎火烤熱的結果,沒想到隻是被吹飛到十米以外的地方,隨後馬上就露出了清涼的臉色。
但是——
(贏了!)
隻是一個回合,隻是這麼劍刃一交,綾乃就確信她會勝利了。
拉披斯的動作已經略顯遲緩。忙亂之中放出火焰後,水晶劍身恢複了透明,但是已經沒有使用炎術的必要了。
現在拉披斯如果變成對手的話,隻用劍術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綾乃冷靜地判斷著。
(這個女人還可以。以後呢——)
瞟了一眼腋下,確認了一下那視線邊上映射出來的三個人影。他們好像從一開始就在這屋子裏,其中的兩個是認識的。
和麻和煉,然後就是那戴著假麵具的男人——恐怕就是白莎麗斯吧。
和麻把煉救了出來,正和那應該倒下的敵人對峙著呢。——已經和勝了的狀態幾乎一樣了。白莎麗斯就交給和麻了,綾乃集中全力地對付拉披斯。
“喝!”
拉披斯毫無生氣、麵無表情地揮舞著巨劍,而綾乃一擊就將拉披斯吹飛了。拉披斯已經無法再揮起如此巨大的水晶大劍,掉落在地上後發出了沉重的聲音。
好像一下子下定了決心,綾乃跑了過去。朝著毫無防備地站著的少女,用炎雷霸揮斬而下,然後——
“——!”
綾乃感覺到從側麵傳來一股強烈的殺氣,立即跳開了。眼前,風之刃緊跟著追了過去。如果沒有察覺到的話,就會受到致命傷的。
“和麻?你狙擊哪裏呢——”
綾乃詫異地皺緊了眉頭。呆然地,隻是呆然地,和麻緊緊地盯著拉披斯。嘴唇哆嗦著,擠出了細微的嘶啞的聲音。
“翠……鈴……”
“哎?”
一個很耳熟的名字。這隻是一個多小時前的事情。
——翠鈴的眼眸,是綠的啊——
好像是懷念,而且好像是可憐,和麻嘀咕著那女人的名子。
但是,自己報上名字來的拉披斯的少女的眼眸是琉璃色。雖然再次進行了確認,綾乃的眼神還是很驚訝。
拉披斯也是,一心地盯著和麻。即使在戰鬥中也沒有動過,濕潤的眼眶現在就像快要崩潰似的哭了出來。
(但是,卻感覺不到見麵的喜悅。寂寞?悲傷?不是,更加——)
相互,隻是相互地交錯著熾熱的眼神。仿佛這個世界隻有這兩個人。這個空間其他人根本沒有插入的餘地,還有根本沒有想要插入的想法。
“——拉披斯,到這邊來。”
但是,就這麼一句話,這個難以形容的心情很差的氣氛被這個人的一句話打破了。
與白侖哈魯斯下達命令的同時,拉披斯又回複到了不是人類的毫無表情的狀態。
“是!”
拉披斯簡短地回答,毫不猶豫地扭過身走了過去。為什麼綾乃沒有追上去呢?拉披斯拾起中途掉落在地的大劍,向白侖哈魯特走去。
“……喂!”
少女在主人的斜後方待命數秒——和麻好不容易開口了,語氣好像拚命要壓抑住地說道:
“那是什麼?”
白侖哈魯特用輕視的語氣說道。和麻的聲音裏積滿了怒氣,好像還完全沒有感知到似的。
“……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但是……但是算了,不管怎樣你給我去死。”
和麻就像說的那樣宣告道,發出了風之刃。
但是,必殺的一擊卻在水晶的劍刃前雲飛霧散。拉披斯飛到白侖哈魯特的前方,挺身保護自己的主人。
“……啊。”
看著準備好大劍的少女的身影,和麻明顯地顯出動搖地往後退了。
假麵具的背後,白侖哈魯特嗤笑著。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人堵得慌的事了吧?”
白侖哈魯特好像故意似地歪著頭地開始問道。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嘲弄。
“是我讓你和死別的戀人再次相見的。多少應該感謝感謝我啊?”
“你不要在這撒野…!”
和麻怒氣衝天,聲音都顫抖了。
“唉!唉!”
可歎地搖著頭,白侖哈魯特歎息著。
“是假冒偽劣啊。假冒偽劣!世上最高的風術師的你,通過風而識得萬象的你,卻說隻是和她相貌相似的假冒偽劣!認真地看了看!她的本質是——”
“你給我閉嘴。”
和麻冷冷地說道。但是,那種口氣很明顯和平時的口氣完全不同。
和麻被聲勢所壓倒——那讓人難以置信的現實,綾乃從心底裏感到驚愕。
即使看到這樣的情景,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和麻這個男人,和那些單是強勁的人類是不同的。
不管比自己強多少的敵人在麵前,然後最終都會取得勝利的。
綾乃交付給同伴的那個男人,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
“翠鈴應該不可能起死回生的……”
堅如磐石的男人,不安定地搖晃起來了。聲音顫抖,悲痛的臉扭曲了。
“你們全都奪去了呀……身體、魂魄,連一點點都沒剩下地被惡魔啃食幹淨了!那家夥已經不在任何地方了!重新降生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該使用怎樣的魔術,才能將她起死回生的呀!”
“我知道。”
白侖哈魯特對那悲痛的大聲呐喊隻是淡淡地就回答了。
“即使你知道了這件事。因為四年前的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也在場。”
“——你說什麼,是你說的那樣嗎?”
和麻眼神中充滿了殺意,低聲喃喃道。
失去了所有希望的人類,遇見奪去那東西的人的時候,可能用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結果導致複仇——把殺人當作是人生的唯一目的的人的話。可能就是這樣的聲音在嗤笑的。
能生存就生存下去的事情——對未來不抱任何希望的人來說,可能會用這樣的聲音哭訴。
就像那幹旱的沙漠中吹起的風聲,是空虛的聲音。
“我不知道呀。因為那個時候我的眼睛裏就隻看見了他。知道以後,就和那家夥一起殺了他了……”
手指如鉤子般彎曲地把風抓住。和麻想要放出飽含殺意和狂氣的一擊,而白侖哈魯特卻苦笑著製止了和麻。
“請你們聽我說一句。確實我在那個時候就在當場,所以可以看見當時的情形。翠鈴這個少女,臨終的時候留下的最後的想法——”
“什麼……”
“殘留思念,就是這麼一回事。我用這個為中心創造出了拉披斯。你明白了吧?”
沉默了一會兒,和麻說出了痛苦的話語。
“總之,就是那假冒偽劣的吧。”
“可惜並不是我要說的事。”
白侖哈魯特說道。
“曾經愛著的少女的最後的想法,你一句假冒偽劣就結束了嗎?你,因為你的無能,所以不能保護少女,就沒有什麼你應該說的話嗎?”
“……你這家夥別再說了……!”
和麻哼哼地回了一句,口氣十分地弱。
白侖哈魯特對和麻竭盡全力的反駁嗤之以鼻,溫柔地摟住了拉披斯的肩膀。
“好了好了。你對翠鈴的愛是如何如何地全身心的,下次有了機會我再聽。今天我就此告辭了。”
“你這家夥想逃跑?”
和麻的聲音很幹澀,但是白侖哈魯特卻依然大放厥詞。
“我把力量分給了全國上下的愚昧的年輕人。那我不分給我的隨員拉披斯的理由是什麼呀?”
“——!”
“拉披斯的等級是‘魔劍士’。那就盡管展示一下你的力量吧。”
“是!”
拉披斯淡淡地回答道,握著大劍的手使上了勁。水晶劍刃的中心閃耀著白光——
“什、什麼——?!”
綾乃驚愕地大聲叫喊。拉披斯的背後,浮起了一個通透的女性的幻影。
美麗而莊嚴,可以想象成女神的巨大的幻象。單是頭部就超過了一米,手腕彎起來要抱住拉披斯,少女手握水晶大劍。
以實在的大劍為中心,幻影大劍的形狀正在形成。與巨大的幻象相符合的巨大的劍刃,穿透了大廳的牆壁,無止境地延伸開去了。
“萬魔殿現在已經沒用了,全都破壞吧。”
“是!”
遵從著主人的命令,拉披斯揮舞著大劍筆直地往下砍去。然後,幻象也隨著少女的動作揮舞起虛無的大劍。
“——!”
幻影大劍往那突然跳起的和麻的腋下斬去。實際上並不存在的大劍,將天井斬裂,牆壁爆碎,地板粉碎,在切下的正下方的地方停住了。
大廳的縱向半周出現了切斷的痕跡。大劍一揮引起的結果——
“隻是這個?”
綾乃好像很失望似的喃喃道。
看著拉披斯保持著單膝著地將大劍刺進地麵的姿勢,沒有要進行下一步行動的樣子。背後的幻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精彩的演出組合沒有多大威力——隻是一瞬間這麼想。
喀!
“——啊?”
不吉利的吱嘎吱嘎的聲音刺激著耳朵。
從哪裏聽見的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吱嘎吱嘎的,但是那聲音分明就是致命的東西。
顯著而迅速地,吱嘎吱嘎的聲音不絕於耳地持續著,又加上了什麼沉重的破碎聲——
“啊?”
突然,從正下方突起而上的衝擊襲擊著一行人。有如直下型地震般的震動,然後就是重力消失後的浮遊感——
“什……什麼……啊?”
從意外的衝擊中重新站起來,綾乃呆然地仰望著拉披斯。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站著的地麵和少女之間,竟然出現了接近兩米的高度差。
這邊有自己與和麻,還有煉和霧香。對麵是白侖哈魯特和拉披斯。能清楚地看到到敵人是個偶然呢,還是——
(但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
綾乃的視線看了看周圍,很快就找到了理由。
大廳正在縱向地錯離著。
沿著大劍斬裂的軌跡,大廳被完全分裂成了兩半。然後,可能是因為平衡被破壞,縱向已經產生了斷層。
被斬的如果隻是大廳的話是不會變成這樣的。恐怕是那個幻影的大劍將萬魔殿分成兩半了。
(——那,你等等!)
想到這,綾乃才感覺到事情的可怕。
從外麵看萬魔殿,隻能看見是座三層的建築。從一層斬裂至屋頂的話,劍刃伸長了將近十米。
而且,拉披斯的大劍是一直掄到了正下方的地方,劍鋒砍進了地麵。
(那一擊,到底砍到哪裏去了——?)
好像在證明綾乃的畏懼似的,腳下的震動的激烈程度正在增加。這裏所說的腳下,支撐著萬魔殿的質量,也就是說——
崩壞的預兆是從下而下的。但是好像連這樣毀壞的樣子都裝作不知道似的,白侖哈魯斯優雅地行了一禮。
“那,今天就到這。有緣的話我們再相見吧。”
“你等會……”
“沒用的。”
白侖哈魯特冷淡地拒絕了毫無力氣的和麻的製止。
不是勉強而是白費功夫。
“現在的你,和拉披斯對決的話什麼都不是啊。”
“……”
“找到答案之後,我還會來。不管是什麼時候,我們都會從心裏歡迎你們的。”
崩潰下去的萬魔殿的主人誇張地將鬥篷一披,包裹住了拉披斯。
然後——消失了。
“啊——”
純熟的魔術,取得時機的方法真是絕妙。一邊集聚了眾人的視線,一邊顯示出那誰都不能阻礙的巧妙的本領,
隨之就消失了。
搜索那逃走的方向,什麼都沒有。
站在崩潰下去的萬魔殿上,和麻一直盯著那白侖哈魯持消失的空間。
傾盆而降的瓦礫裏麵是那戴著假麵具的男人,是幻覺嗎?充滿了憎惡的眼眶中,對於現狀的危機意識是一丁點兒都沒有了。
“和麻!危險!還不快逃的話就——”
但和麻好像並不在乎似的,握緊了拳頭凝視著虛無的天空。
“白侖哈魯特——”
從咬緊牙關的縫隙中,擠出了應該憎惡的敵人的名字。
滿溢的激憤全交付給了那一聲大喊。
“白侖哈魯特————!”
縱向被斬成兩半的東京都廳第一本廳舍,不堪自身重量而開始崩壞的事馬上就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