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直坐在角落裏,任人欺淩的張念念,像是一個露出爪牙的魔鬼,她不在乎生死,不在乎情感,她像是一幅空蕩蕩的軀殼,裏頭住著不合適的惡魔。帶著原本沒有的優雅與瘋狂,吸取著他們的恐懼。
張念念發起了一個投票,投票的內容是,該如何處置這三名學生。隻有兩個選項:一,殺了他們,這樣的敗類,不應該留在世界上。二,放過他們,他們還隻是學生,還沒有成年,還有美好的未來。
第一個選擇,百分之七十六。
【張念念,他們做錯了,但是這不是你私下處決他們的理由。你還有美好的未來,不要浪費在他們身上,不值得的。法律會給他們判罪,潘雪的事情,我們已經立案,凡是牽涉的人員,一個都逃不掉】
“未來?”張念念嗤笑,她已經沒有未來了。
手中的匕首,從三人身上劃過,但並沒有要他們的命,她隻是取走了他們身上的一樣東西。笑容燦爛的麵對鏡頭說道:“真沒想到,大家居然這麼正義直言。不過他們還是學生喲,還有美好的未來,都還隻是個孩子呢,還是放過他們吧。”
【孩子?十七八歲的孩子?嗬嗬】
【美好的未來?我可qnmlgb的】
【他們的未來很美好,別人的未來就不一定了】
【不想跟他們同處一個城市,總覺得很不安全】
【請讓他們死!!!!!!!!!別活著禍害別人了】
……
直播關閉,辱罵的話,卻沒與停止。
張念念笑著把彈幕上的話語,放大了,那些字漂浮在三人的麵前,隨著她輕輕的晃動了指尖,那些字變化成了一條條絲帶,緊緊地困住三人,三人不停地掙紮著,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絲帶越捆越緊,像是勒進他們的身體裏一般,再他們幾乎快要斷氣的時候,絲帶消失了。可他們的身上,卻出現了曾經刻在潘雪桌子上的字。
“放心吧,我不會要你們的命”
展釗走出辦公室,裏麵的氣氛太壓抑了,他好幾次都想出來。現在結束了,可他更加不願意待在裏麵。
此時天色漸暗,靠在牆邊抽著煙,看著陰暗的天空,今天晚上,連月亮都不肯出來。
一身紅色洋裝的女孩,站在不遠處,臉頰旁是兩根紅絲帶綁著的小股麻花辮,懷裏抱著一個縫補多次的兔子玩偶。身量不高,目測過去,大概在一米二三的樣子。
展釗將手裏的煙熄滅,走到女孩身邊,問道:“迷路了麼?”
硬邦邦的語氣,生硬的態度,活像是個凶巴巴的壞人。
女孩沒有抬頭,隻是開口說道:“蹲下來”
帶著特有的軟糯奶味,像是甜膩的棉花糖。
展釗蹲下身子,女孩攤開手掌,給他看自己手裏的東西:“我的蝴蝶結掉了,你可以幫我紮一下麼?”
紅色蝴蝶結下是一個小巧可愛的粉色夾子。展釗讓她轉過身,小心的捋著女孩的頭發,她的頭發細軟,展釗隻能多捋一些。幫她夾好頭發,女孩轉過身,舉起自己懷裏的兔子,說道:“你可以摸摸我的玩具”
展釗伸手摸了摸,觸感並不相識毛絨玩具,也不像是布匹,還有著溫度。
“你可以給我一根你的頭發嗎?”
展釗拒絕:“你父母的電話是多少,我讓她們來接你”
女孩似乎在思考什麼,又把兔子舉到展釗的麵前,“你可以捏捏他的耳朵”
展釗想到剛剛的手感,試探的了捏了捏,毛茸茸的。
“我喜歡你身上的氣息”
包貝推了推展釗,“展隊,你怎麼了,我叫你好幾次了。”
展釗回過神,腦子裏卻一直是女孩的那句話。那話並不是女孩當著他的麵說的,而是在他打開張念念的資料室,突然出現在腦子裏的。那種軟糯甜膩的聲音,原來他見到的不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