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10月1日(2 / 3)

張念念依舊笑容燦爛的坐在講台上,教室的黑板上,染上了一灘紅色,像是什麼潑上去的。上次看到的整齊桌椅,這次卻都翻到在地上,隻留下最後位置上那一套桌椅,就像是這雜亂之地的淨土一般。

鏡頭給到了那張課桌,課桌上不堪入目的話,課桌裏堆滿的垃圾,出現在教室裏,顯得格外的錐心。

‘賤人’

‘騷b’

‘婊子’

‘娼婦’

原來罵人的話,可以這麼傷人,學生在學校裏學的到底是什麼。

彈幕一條條閃過,就連他們都驚訝了。

【我的天哪,這是學生寫的?】

【這是校園暴力吧】

【太可怕了,現在的學生都這麼恐怖的麼?】

【這些人簡直是敗類,不是在學校裏就都叫學生的】

【同意,有的學生天生就是人渣】

【嘉英高中是吧,我的孩子絕對不會去上】

【讀書識字,不是為了說出這樣的話,寫出這樣的字的】

……

【張念念,你好,你有任何委屈,你受到任何傷害,都可以報警,我們都會幫助你的,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是違法的,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要為了他們毀了你自己】

張念念依舊坐在講台上,語調緩慢,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一般,“今年四月,高二八班永遠少了一個人,她自殺了。今年十六歲的她,喜歡唱歌,喜歡跳舞,她說將來她會成為最閃亮的明星。她長得很漂亮,每天都會有人往她的課桌裏塞情書。她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酒窩。”

“她熱愛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希望”

“就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自殺呢?”

“因為…她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張念念從講台上下來,鏡頭給了全景,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堆在一起,離潘雪桌子最近的地方,有三名男生坐在一起。他們的身前,是被紅色拖出痕跡,有人受傷了。

“高二八班體育委員,學號十七,李琦”

“高二八班,學號十九,錢孫”

“高二八班,學號十一,吳明明”

每說出一個名字,直播間左上角就會出現那個學生的照片,甚至下麵還有名字。

“這三人…給潘雪下藥,弓雖女幹,拍攝視頻,上傳澀清網站,甚至以此獲利。到底有多少次,她說…她記不清了…”

“她求救過,父母讓她息事寧人,醜事不可外揚。她報警過,卻又不了而之。法律不是保護人們的武器麼?為什麼?卻沒有保護她?”

直播畫麵突然間變了,先是潘雪笑著對鏡頭說話的樣子,純真美好:[我的願望呢,希望世界和平。]沒說完,自己卻先笑了。

[算了,我還是希望世界美好吧,雖然現在已經很美好了,但是我希望更美好]

接著便是一個個她被強迫的視頻,視頻打碼了,但她苦苦哀求,淒慘求救的聲音,以及那些施暴者出口成髒,肆意辱罵的話,像是要將人的耳膜撕破,像是成千上萬跟針,紮進了眼睛裏,讓人不敢睜眼。哪怕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那些聲音,滿含惡意,不停地鑽進她們的耳朵。

【這不是學生,這是人渣】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種人還活在世上,簡直就是汙染】

【垃圾,教育出這樣的學生,想必老師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太可怕了,那個女生一直在求饒啊,你們是人麼?】

【他們不是,他們是畜生】

【有其父必有其子】

見到過陽光,就不願意再回到黑暗。

一直都在陽光下,卻被迫經曆黑暗。盡管如此,她依舊向往陽光。隻可惜…陽光已經沒辦法驅逐她身處的黑暗了。

彈幕上,人們見到了潘雪的慘狀,開始怒罵三名學生,為弱者撐腰,為弱者發聲,這就是正義。

李琦三人並沒有悔過,他們也看不到彈幕上的話。他們隻是對於張念念的手段產生了畏懼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