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也跟著笑道:“吳叔叔平日裏公務繁忙,我不敢打擾。不過我最近確實沒什麼要緊事。”

吳忠國滿意地點點頭,這張劍萬事不求人的性子還是很合他意的。他又說:“明天我就要到兵部去上任了,以後你自個多加小心。”

張劍有些驚訝,難道吳叔叔又升官了?“您此去是什麼官職?”

吳忠國道:“兵部右侍郎。”

張劍連忙起身,倒了一杯酒敬道:“那太好了!您是為民請命的好官,您升官是南楚百姓的福氣。”

吳忠國喝完酒,又讓張劍坐下,說道:“想不想和我一樣為國效力?”

張劍看了一眼吳忠國,發現他神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我自然也有一腔熱血,隻是我對科舉一竅不通,想報國也無門啊。”

吳忠國有些奇怪道:“怎麼你不知道南楚的捐官製度嗎?”

張劍心裏一驚,忙搖頭道:“侄兒確實不清楚。”

吳忠國解釋說:“本朝規定,凡正三品及以上官員,可舉薦人才入仕,獲批後此人便可任九品官職。不過你要捐些銀兩才行。”

張劍沒想到吳叔叔剛升到三品,就想著要提攜自己。他心裏萬分感激,連忙走到吳忠國跟前跪下道:“大恩不言謝,侄兒給您磕頭了。”

吳忠國將張劍一把托起,說道:“這也是報答你父親當年對我的恩德。說來這也是你小子爭氣,若你還是之前的榆木腦袋,我也不會想到這步。”

經此一事,張劍對吳忠國又親近了些。兩人一邊喝酒一遍閑聊。從經商談到治國,張劍的一些現代想法也獲得了吳忠國的讚善。等酒喝得差不多了,吳忠國說:“對了,還有一事我竟忘了。要是捐官成了,你家裏的生意就必須停掉。你可想清楚了?”

張劍知道南楚規定官員不許經商。“叔叔放心,我還有些家底。若是成了,我立即將鋪子轉讓了。”

有了官職加身,我看你錢勇還怎麼和我鬥!張劍心裏得意,不由得又多喝了幾杯。吳忠國此時也有些醉意了,他說:“我聽說那錢勇一直在想法子對付你,這段時間你可千萬忍耐住。等你有了官職,即便謝麟給他撐腰,他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張劍眼眶一紅,吳叔叔竟連這都為自己想到了。吳忠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張兄隻有你這個獨子,我可不希望你出什麼事。”

“叔叔放心,不管他怎麼對付我,這段時間我都一定忍耐住了。”張劍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吳忠國轉移話題道:“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今天的飯菜可還合胃口?”

張劍知道吳忠國打算走了,連忙抹了抹眼淚,回道:“都合胃口。”

吳忠國笑道:“你就別給我麵子了,這些菜你幾乎都沒怎麼吃過。”

不是張劍不想吃,實在是這飯菜一點辣味沒有。他作為江西人,平時最喜歡吃辣。可南楚並沒有辣椒,所以在家裏他都是用芥辣和薑辣代替。而西京人幾乎都不吃辣,之前的張劍也是不吃辣的,因此張劍不敢明說自己愛吃辣。“禦錦軒是西京排的上號的酒樓,廚師廚藝和菜品都很不錯,實在是這菜裏沒點辣味,我得找個合適理由才好。”他想了想,便推說道:“叔叔誤會了,這家店很不錯,是他家用的鹽不行,菜裏頭有股苦澀之味。加上我關顧著喝酒了,因此少吃了幾口菜。”

吳忠國知道張劍在找借口。民間用的鹽不都一樣嗎?這孩子就是不愛說心裏話!他有心治治張劍,便調侃道:“怎麼,難道你家的鹽更好不成?”

張劍喝了不少酒,此刻酒勁已經上來了。他沒聽明白吳忠國的意思,也跟著開玩笑說:“叔叔猜對了。”

吳忠國立馬嚴肅道:“就此打住,你這玩笑可開過了。以後你可得注意才行,不要喝了點酒就忘乎所以。行了,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張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點頭稱是。他跟著吳忠國下了樓,又將吳忠國送上了轎子。“等過年的時候,我帶夢瑤一起到您府上給您和嬸嬸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