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5章(2 / 3)

蘇知魚欲驚呼出聲,可那隻濕漉的手掌帶著炙熱的溫度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小娘子麵白臉小,男子的手又大又粗,蒲扇似得蓋照下來,還是那種沒有磨掉毛刺的蒲扇。

蘇知魚雖從未與男子如此親近過,但這等危急時刻,她也顧不上什麼清譽體麵,隻求能活命就好。

開玩笑,貞潔哪裏有命重要。

“不許叫。”男人的胸膛貼著蘇知魚的後背,沙啞的說話聲從頭頂傳來,預示著這個男人比她高出一個頭不止,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這道聲音在空寂的船艙內如清晨暮鼓,天然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唔。”蘇知魚軟綿綿的發出一個悶音,表示同意。

終於,那隻手從她臉上移開。

她大口喘氣,香腮緋紅,是憋的。

“這位壯士,錢在榻下。”小娘子聲線柔軟,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軟糯嬌氣。

禁錮著她的男子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身型一頓,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初。

這份示弱般的討好並未讓男子放鬆警惕。

夜色迷蒙,男子清晰修長的手攥著一柄匕首,抵在蘇知魚脖頸間。

冰冷的匕首貼著溫熱的肌膚,小娘子呼吸一滯。

不求財?

“壯士,我是個瞎子。”小娘子被嚇白了臉,鴉羽似得睫毛在臉上印出一層剪花窗似得薄影,此刻正不停顫動,“看不到您的臉。”

男子:……

男人沉默半刻,那柄置在蘇知魚脖頸間的匕首突然向上翻轉,然後猛地朝她雙眸刺去。

蘇知魚大叫一聲,伸手捂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是損毀,我母親在天之靈怕是不得安寧。”

騙子。

裝瞎。

蘇知魚的船艙裏有幾匹上等的布料綢緞,男子就地取材,隨手取過蘇知魚置在桌上的一匹綢緞,正欲用匕首劃開,便聽被他反剪住雙手的小娘子開口詢問,“是要綁我嗎?”

被掐住了腕子的白膩雙手掙紮著伸出一根漂亮的手指,“我要那匹粉緞。”

男子:……

“還有,地上太硬,能讓我去榻上嗎?”

男子:……

陸時行本來就是一個多疑的人,原本他還懷疑這女子可疑,畢竟前幾日才剛剛見過,今日怎麼這麼巧在這種時候又碰上了?

可她這番做派,實在是叫他……無從懷疑。

蘇知魚並沒有用上粉緞,也沒能上榻。

這個男人很多疑,連對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都如此防備。

她被用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麻繩捆縛住手腳,斜臥著躺在地上,像隻可憐巴巴的小雞崽子似得蜷縮在那裏。

船艙不大,蘇知魚稍稍偏頭,終於看清楚男子身型。

他很高,立於窄小的船艙內,一人幾乎就能將整個船艙塞滿。身形挺拔而高大,勁瘦而有力,明顯是個練家子。因為船艙內很昏暗,所以蘇知魚看不清他身上的穿著。

不過像這樣夜半突然闖入別人小舟裏麵的男子,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人!

船艙內到處都是女子之物,精細而偏小,粉嫩而香軟,搭配著古琴書籍等知性文藝之物,更顯出典雅端莊來。

如此一來,陸時行這個男人就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男子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眉頭微微蹙起,然後一垂眸,正對上蘇知魚那雙掩著波光的水眸。

小娘子迅速偏頭,不與其對視,可已經晚了,男人那雙黑玻璃珠子似得眼睛陰沉晦暗,毫無半絲感情,那種冷漠和陰鷙,比蘇知魚見過的最凶惡的殺豬郞還要嚇人百倍千倍。

深養閨中的嬌小姐,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

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實在是叫人害怕,最關鍵的是,她的小命還捏在他手上。

船艙裏很安靜,隻剩下蘇知魚因為緊張所以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麵覆黑布隻露出一雙眼的高大男子觀察完四周,發現沒有危險之後伸手捂住腹部,朝榻邊移動。

“別……”蘇知魚下意識出聲阻止,卻已經晚了,一隻碩大的血手印出現在她鋪了上好藕荷色墊褥子的幹淨涼榻上。

男子覷她一眼,然後抓起那墊褥子擦拭幹淨雙手,隨意往地上一扔。

蘇知魚:……好髒。

除了髒,那股子無法忽視的血腥氣也逐漸開始彌漫出來,混雜著船艙內價值千金的沉香,聞著不僅讓人作嘔,更令人心底泛寒。

男子一點不避諱地褪下衣物,露出腹部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蘇知魚不敢看,轉過了頭。

她被反縛雙手雙足扔在地上,身上夏衫輕薄,貼著白玉肌膚,襯出窈窕身段。

男子視線一掃,被一抹白膩吸引了視線。

小娘子未穿鞋襪,剛才被男人推著進入船艙之時還踩掉了腳上的繡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