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春說:“晚上回家吃,正好不做飯了。”
“你帶過來吧!一起吃了。”鄭悸說。
江守春哦兩聲後又掉頭回去提上了飯桶。
提著飯盒走在路上。
街邊是一個接一個的快餐店,人擠人地守著自己的午餐。點餐的,付款的來回走動,那老板忙得手腳不聽。電子收款提示音沒有休息一秒鍾。
江守春看著那黃色的餐盤,端著餐盤的是一個年輕的穿著白襯衫的男人,他口袋裏漏出半截工牌,工牌藍色的帶子搭在外麵。
鄭悸平常也是這樣吃飯的嗎?大概不是吧。
江守春提起自己的飯桶看了看,又放下手。
走到大樓麵前,江守春忍不住抬起頭看那高高的玻璃樓。
她是在哪一層呢?
身旁的外賣架子前堆滿了人,拿走外賣的職工還有送來外賣的小哥。前者是在休息,後者卻是在工作。
這架子就好像掉落在地上的糖塊,而人們就像辛勤搬運糖塊的工蟻。你有時候不得不想,這一切好像注定的事情是為了什麼呢?
這高高的大樓一層又一層。
大門樓下是兩家咖啡館。
江守春看看自己的穿著,走到那個看起來人更少的店鋪麵前。
她沒有進去,就在門邊不遠處站著,這裏可以看清每一個踏出大樓大門的人。
一個又一個人的人進進出出。
就好像一個鍾擺一樣,這裏的時間流逝得那麼快卻又那麼慢。
大概過了幾個“擺動”,鄭悸走出了那門。
江守春一眼就看見了她。
她看見鄭悸那四處尋找的雙眸,看見鄭悸快步前行的動作。
江守春高舉手,揮動起來。
鄭悸看見了,她小跑著過來,到江守春的麵前。
她好生熟練地挽過江守春的手臂,然後拽著她往外走。
“江師傅,怎麼想著和我一起吃飯呀?”鄭悸問。
“正好過來,一看時間合適就想問問你。”江守春說。
江守春跟著鄭悸的步子走進商場。
“想吃什麼?”鄭悸問。”
江守春卻問:“你想吃什麼,聽你的吧,我不挑食的。”
“你也不挑食,我也不挑食,看來我們倆的餐桌上食材要麼豐富多彩,要麼就單一枯燥了。”鄭悸說。
江守春說:“有時間肯定有模有樣的。”
鄭悸笑笑,做了決定,拉著江守春進了一家門可羅雀的餐館。
店裏沒有多少人,隻有靠窗的位置有幾桌客人。
鄭悸拽著江守春也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
服務員推著小車過來,先是上了茶水,接著把菜單放兩人麵前。
“麵前的點餐碼可以選餐,直接下單就好。”
江守春翻開那菜單,看來看去就看出一個字。
貴。
她看了看自己那放在桌子上的飯桶,心裏麵麻麻的。
她其實也不是說捉襟見肘,在這種時候因為錢打起退堂鼓來。隻是,她大概是太久沒有吃過這麼貴的食物了,想起來,最近一次吃貴的是什麼時候呢?
她在一瞬間想起來好多的事情,想起來她初中的事情,又緊接著想起來高中的時候,再後來是大學的事情。
那些過去的事情好像被錯誤讀條的存檔,亂七八糟全部揉在一起,江守春發現,她好像都分不清記憶裏麵的人究竟是高中同學還是初中同學了。
“不喜歡這些嗎?”鄭悸問。
江守春搖搖頭,說:“隻是看著都挺好,不知道選什麼。”
鄭悸說:“江師傅,喜歡吃米粉嗎?”
“什麼?”
“米粉,羊肉粉牛肉粉這種米粉。”鄭悸說。
江守春點點頭,說:“挺喜歡的。”
“好!走吧,我們去吃米粉!”鄭悸站起來,跨上自己的小包,走到桌邊提起那沉甸甸的飯桶。
“走吧,江師傅。”鄭悸說著就往門外走。
江守春看看餐桌上那兩杯茶水,自己那杯水自己還喝了一大半,她實在是太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