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溫柔的聲音,而她直覺這聲音屬於一個alpha。
“嗯,江師傅也早點休息。”鄭悸說。
平常鄭悸都在晚上一兩點才睡覺,就算第二天要早起,她也總是熬夜。
她是設計師,需要靈感。
這靈感吧,就像星星一樣,隻有晚上才看得見。
說完那句話,鄭悸也還是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一點睡覺的想法也沒有。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
空氣之中隻有一抹很淡的顏色,大概是橙紅色,是太陽的顏色。
此時江守春的鬧鍾叮叮地響了。
她和平常一樣起床,洗漱,把被子折好。
最後,她和貓咪告別,拿著車鑰匙和一大瓶水,出門了。
水杯是她買的一個5l的桶,夠她喝一天。
屋外有些冷,激起她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她打開手機一看,四點二十。
江守春啟動車,讓車裏暖和起來。
她給昨天晚上那個號碼打了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十幾秒之後,通了。
江守春先開口:“我在樓下車庫,你下來就看得見了,我打著雙閃。”
“好,我馬上就好了。”
“沒事,不著急。”江守春說。
四點二十九的時候從樓道口走出一個穿著黑色裙子的女人。
那人一頭黑發,微卷,走起路來好像踩著輕柔的雲。拿著包的手看上去修長美麗。
江守春意識到自己這麼看人家有些冒犯,於是低下頭,手指在方向盤上麵敲敲打打。
平常有見過她嗎?是新搬來的嗎?還是說是租房子的?江守春心裏想得快,呼吸也快。
鄭悸找到停在車位裏麵的打著雙閃的那輛車,她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
係好安全帶之後,鄭悸撩發,把頭發散開來。
眼如點漆,眉若微丘,唇似珠璧,江守春的心裏回味起幾個詞。
一股屬於omega的香氣飄來。
江守春咳了一聲,打開窗戶。
車子啟動,開出小區。
直到看著鄭悸提著小包,下了車,進了航站樓,江守春整個人都還飄著。
既然兩個人是鄰居,那有沒有可能後再遇見呢?她這麼想著。
江守春開著車離開機場,一路往西開,開到南渡市西邊的一個寺廟。
江守春沒有什麼特殊信仰,但她今天就是突發奇想要去寺廟裏麵燒燒香,熏陶一下自己的靈魂。
她去了,花二十塊錢買了一個香燭紙錢套餐,在大師的注視下誠心地拜了佛。
大師問她要不要供點香火錢,保佑平安。
她搖搖頭,拒絕了。
事實證明,去寺廟燒香拜佛可能真的隻能陶冶自己的心。
之後好些天,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天的那個鄰居。
後來某個類似的夜裏。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預訂訂單,明早六點半,中科華府六棟去……”
還沒聽完,江守春下意識就把手機抓過來,接了單。
接完單,她想,會是那個人嗎?
這次,沒有人給她打電話。
第二天早上,江守春起得比平常早。
她給自己挑了一套自己看上去勉勉強強搭配的衣裳,然後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紮起一個高馬尾後,用熱水好好洗了個臉。
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江守春又覺得好像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就是那樣的普通。
在車裏等著的時候,她的眼睛就看著樓道口,等著一個人影從那裏出來。
等那個人真的出來之後,江守春卻又不自覺地看向了其他地方。
她有些慌張地把手機掏出來,滑動著。
女人上了車,對著她說:
“江師傅早上好,真巧,又遇見你了。”
江守春點點頭,發動車。
“你好你好。”
女人伸出手來,看看自己剛塗的指甲油。
江守春偷偷地看她。
她還穿著和那天一樣的黑色裙子,頭發好像稍微有些不一樣,要比上次更卷一些。腳上一雙光滑的紅色鞋子。
“江師傅是住在華府嗎?在哪一棟啊?要不要留個聯係方式,以後如果方便我就直接聯係你,也不用再走平台,師傅你還能多拿點錢。怎麼樣?”鄭悸說。
江守春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她從左手邊拿出一個二維碼。
“微信。”她說。
鄭悸掃碼。
滴,江守春的手機響了。
鄭悸沒得得到她問題的答案,此刻歪著頭在看手機。
將鄭悸送到目的地後,江守春抬眼看了那棟大樓。
鄭悸大概是個有錢的女人吧,在這種地方上班。
江守春晃晃腦袋,取出一個小麵包,解決了早飯。
誰知道下一次見麵又是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