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的一聲,白嫩的皮膚上肉眼可見的鼓起了一個包。夏也用手捂住額頭,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人,“你怎麼……”
“砰”的一聲,江馳不等她說完,狠狠地把門從外麵關上,把夏也嚇得一激靈。
“你他媽作什麼死。”他在門外厲聲道,
“什麼啊。”
……
……
……
江馳靠在門外,緩緩往下滑,最後跌坐在地上,胸腔裏巨大的跳動聲震得他腦子暈暈的。
幾經波折後,夏也終於換完了褲子,她是一秒鍾也不想再多待了。
“我要回家了。”
“把你東西拿完。”
夏也知道他說的是哪些東西,不自覺地臉又紅了起來,喃喃道,
“拿完了。”
江馳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先她一步開了門。
寬闊而靜謐的街道上,飄落著枯黃的梧桐落葉,天空中壓著一層烏黑的陰雲,應該是快下雨了。
夏也穿著不合身的褲子,步子都比平時慢上許多。
她在前麵走著,卻突然在一家便利店門口駐足。
“幹什麼?”江馳走上前問,
“你看,”她指著麵前的冰櫃,欣喜道,
“這種天了居然還有賣冰淇淋的。”
“所以呢。”
“我們買兩根吧,再等幾天可能就沒有賣的了。”
江馳正要答應下來,“嗯”字馬上都快說出口了,突然,一條女性知識猛地竄入他腦子裏:女生生理期不能吃冰!
他按住夏也準備開冰櫃的手,淡淡道,
“不買。”
但夏也擋開他的手臂,又要去開櫃門,
“誰管你啊。”
她正沉浸與冰淇淋的美好,然而下一秒,江馳二話不說直接拽著她的手腕把人給拖走了。
夏也踉蹌幾步,抬手去推他,可是江馳使了勁兒,她根本推不動!
“放手。”
他沒放。
“放開你爹,姓江的。”
他還是沒放。
“快放開!不然打爆你的狗頭。”
“誰的狗頭”江馳已經把她拖出了半條街,他撒了手,看著麵前比自己矮一個頭還多的女孩,眼裏流露出笑意。
“你的。”
“我的?”江馳勾唇笑了笑,抬手輕鬆摁住夏也的腦袋,輕笑道,
“再說一遍,誰的?”
夏也被他死死按住,脫不了身,卻不願吃啞巴虧。幾分鍾過去了,她就是不肯服軟。
江馳無奈,最終還是拿開了手。夏也剛獲得自由身,抬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走掉了。
江馳先是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之後加快步伐追上她,
“生氣了?”
“你給我道歉。”
“不。”江馳懶洋洋地拒絕。
“什麼?”
夏也快氣死了,她還以為他是要哄自己,結果這逼居然說不!
“我說不。”
“道!歉!”
“老子就不。”
“江馳!”
“你喊爹都沒用。”
夏也平常不會意氣用事,她緩上一口氣,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她皺起眉,抽噎幾聲,可憐兮兮道,
“唔——,我命好苦啊,男朋友天天虐待我,又打又罵的,還不給飯吃,想買根一塊錢的冰淇淋都不行,”夏也越裝越帶勁兒,擠出幾滴眼淚,繼續哭訴“還記得他當年追我的時候,可是許諾了我要什麼就給什麼,但如今……,這究竟是什麼世道啊!嗚嗚。”
江馳“……”,你他媽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別裝了,演得真假。”
夏也不管不顧,繼續哭。
“喂,真生氣了”
她還是哭。
“夏也,你怎麼這麼小氣。”
“嗚——,渣男,負心漢!”
“行了閉嘴,”江馳氣得腦袋疼,“我買。”
夏也吸了吸鼻子,止住哭聲,半信半疑地問,
“真的”
“真的。”
“那……就勉強原諒你吧。”
她扯住江馳的衣袖往剛才那家便利店跑,剛剛的悲傷和委屈哪還有半點蹤影。江馳無可奈何,被她拖著回了便利店。
夏也打開冰櫃,心滿意足地挑了兩根巧樂茲,江馳接過冰淇淋,進店結賬。
西城的紅日把縷縷落寞的橘紅塗滿天際,天地萬物似乎都酣醉在這片凝固著卻極短暫的美麗之中,止住了一切聲響。
夏也站在門口等著,她覺得,如果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