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溪還在睡夢中被一聲淒慘的叫聲驚醒,四周的人也隨之醒來,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就被張良一把抱起來。
她驚愕的看著張良,他麵目嚴峻,幾個攀登就上了一處高台。
劉溪看著下麵,已經是人仰馬翻,四處一片混亂,更有的是她一生中最難忘的畫麵。
有一個女孩已經被咬的麵目全非,撕裂她的是一頭灰色的狼,那狼的身軀比劉溪在書籍上看到的大太多,它簡直和這些少年中最強健的一樣大,站起來足有七尺。
更可怕的是,這樣大的猛獸還不隻一個,從洞口陸續進來二三十隻這樣的狼,他們猙獰的麵容如同魔鬼降臨,奪走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偌大的山洞本是他們棲息的地方,現在變成了野狼們的用餐寶地。
少年們驚慌失措的逃跑,躲得過這隻,難逃下一個狼口,一口被咬住脖子,鮮血飛濺。
劉溪看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這裏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狼?”
張良眉頭緊蹙,看著洞口,心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抱起劉溪,借著洞壁上凸起的岩石一次又一次用盡力氣的帶著劉溪向洞口而去。
劉溪看著張良滿頭大汗,心中知道自己是個累贅,但是又不能讓張良分心,一陣愧疚和不安隻往肚子裏咽。
張良停下,精疲力盡的喘著,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的能力有多麼弱,帶著劉溪竟然逃不出狼群。連這小小的峽穀都離不開,還談什麼複國大計?
他想到祖父的麵容,心中頓時燃起一把火,再次利用輕功向洞口而去。
底下慘叫聲不斷傳來,有人落荒而逃,有人奮起反抗。隻是麵對這樣的餓狼,慌亂的人多過於理智的人,他們的慌亂反而拖累了和餓狼鬥得不分上下的人,害得別人成為餓狼的口中食。
轉眼間,幾十個活生生的人就成了一具具血腥的屍體。
張良隻想帶著劉溪快些逃離這個山洞,眼見快到洞口時,卻不想從哪裏飛來一隻箭,穿過他的左手手臂,一陣劇痛害他失去平衡,帶著劉溪一起摔下,掉在兩具屍體上,劉溪的臉摔在那屍體的脖子裏,血腥頓時布滿她的口腔,她起身看到這被咬掉半個腦袋的人,已經不知道他是誰,隻是一陣難過,又是一陣惡心,熱淚模糊了她的視線,不知道自己待會兒會變成什麼樣子。
還沒有開始難過,自己的右肩就被鋒利的牙齒咬住,前所未有的劇痛讓劉溪發出哀嚎,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張良拔出手臂上的箭,用盡力氣將箭插入狼的頭部,那狼猛的鬆開劉溪,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張良,一步步走近他,漸漸倒下去,最後一動不動。
張良剛剛鬆一口氣,另一頭狼就向他撲過來,他本能的閉上眼睛用手擋住,卻沒有任何事發生,本該有的劇痛也沒有出現。
他睜開眼,看到劉溪趴在那狼身上,狼一動不動,肚子已經是血淋淋的一片,腸子流了一地。
劉溪手裏還緊緊攥著刀柄,張良過去,見她整個人已經麻木,雙眼空洞的目視著前方,看著還在被狼群攻擊的餘下的人。
張良握住劉溪的手,她的手就像冰塊一樣沒有溫度,整個人發著抖,雙眼的淚水不斷的流出來,卻沒有聽到她抽泣的聲音。
張良將她摟緊懷中,她受到了過度的驚嚇,腦子一片空白,已經控製不了自己。
眼下有幾隻狼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張良再次抱起她,強忍著手臂的疼痛,跑出洞口。
外麵寂靜的可怕,天還沒有全亮,霧氣還未散去,陣陣寒意向張良撲麵而來,他打了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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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無人,他抱著劉溪向大胡子的住處而去,身後跟著一頭狼。
狼的速度越來越快,張良卻再也不能加快自己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