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接過寫著自己名字的房契,喜悅湧進心中,有了家和家人,這一刻她覺得特別踏實。
“還有呢!”沈從文又遞給她一張紙。
“啊…是戶籍…”她拚命的忍住笑,可最後還是裂開了嘴。最後一點漏洞補上了,以後自個就是天啟朝招搖村的蕭寶珠。
“還有呢!”沈從文再次遞過來一個荷包,“菜老大幫忙辦戶籍和房契,還借馬車給咱們搬家,我就做主給了他五十兩算是把這事了了。又留了五十兩花用,這是二百五十兩你收好。”
她看著滿是牙印的銀元寶,感覺比rmb還髒,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更別說抱著睡了。這跟想象中躺在銀子上睡覺,一點都不一樣……
“咱們宅子叫楓園…為什麼…要改成沈宅嗎?”蕭寶珠說著步入大門就不動了。
她想或許她知道原因了。
沈從文見她發呆就說,“名字改不改隨你。現在你守著家,我去顧幾個人回來,打掃衛生。”
蕭寶珠一動不動,看著院子裏高大的楓樹,樹冠呈圓形散開,黑棕色的枝條掛著紅得絢爛,形狀優美的葉子。一片一片,鱗次櫛比,滿目的紅色,燦若雲霞。點點白雪落在上麵,宛如淋不滅的火焰。她不自覺露出微笑,心情隨著這熱情似火的色彩飛揚起來。
青磚灰瓦的宅子在這萬物凋零的季節,因為這顆獨自綻放美麗的楓樹變得活波起來。撫摸著樹幹發現紅葉竟然有淡泊的清香。
蕭寶珠很喜歡有這顆紅楓的家,她想心情舒暢或許有利於控製情緒。
悠閑的坐在暖呼呼的炕上,看著沈從文忙進忙出收拾宅院、采買物資。十分慶幸自個是病號,她從不知道,搬家居然如此麻煩和費錢。
次日清晨蕭寶珠扶著腰起床,在倒座房找到沈從文時,他正在刮狼皮上附著的油膜與殘肉。
揉了下鼻子,“哎喲我的天,這也太臭了,沾了油的刀滑得很,你仔細手,還是等我好了弄吧!”
沈從文瞟了她一眼,“不用,現在趁著皮子軟硝製更快。你腰怎麼了?”
“稻草堆睡久了突然換成炕不太適應,估計過幾天就好了。”
“先去吃早餐,我昨日約好裁縫鋪的人來量體裁衣,到時候再多買兩床新被子。家裏的舊被用來給你墊炕,反正都五年沒絮新棉花,已經不保暖了。”
“上、門、服、務、量體裁衣,是不是特別貴呀?直接去買成品不好嗎?”
“按布料和手工手錢,布料十八文一尺,棉花七十文一斤,定做的更合身,而且也相差不了幾個錢。”
上午蕭寶珠見沈從文練字,一時興起也想試試。她覺著總不能在古代當文盲不是,起碼得把常用字認全。
握著毛筆照著字帖寫了幾個字,瞟了沈從文一眼頗有些得意,“這次不用你教,我自個就會,這姿勢標準吧!”
沈從文背著手頗有小老師風範道,“姿勢再標準有什麼用,你那是字嗎?那是攪成一團的蚯蚓。橫平豎直,一氣嗬成,不能看一眼寫一筆。”
“這也不能怨我呀,誰讓繁體字筆畫多。”
“以後每天練習五篇大字。”
蕭寶珠驚呼,“五篇?你又不是我老師為什麼要聽你的。女子無才便是德,我現在決定做個有德之人。”
“無才的(無)字是:本有而無之的意思,也就是:本來有才,但心裏卻自視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