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幾步,白尹城道:“你住哪裏?我送你吧。”
老實說,能夠被這樣一位大帥哥送回家是一件很享受的事,薑亦可是外貌協會,而白尹城剛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但是她婉拒了:“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白尹城看著她抱著厚厚的一摞書,漸漸遠去的,清瘦的背影,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深不可測那種。
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胸針,將它揣進兜裏,準備開車回去了。
薑亦可是在五年前的一趟高鐵上初遇白尹城的,那個時候,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根本不認識他。
他們兩個隻是同乘一節車廂,中間還隔了條過道的陌生人罷了。
薑亦可邊走邊回憶著她與他初遇的情景。
其實很平淡,她的行李箱沒有地方放,隻能占用二分之一的過道,導致乘務員不方便通過。
因此一到乘務員推著車來的時候她都要起身讓位。
最尷尬的是她旁邊坐了對小情侶,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
當她第n次感慨自己為什麼沒有男朋友的時候,坐在另一邊的白尹城稍稍偏過頭對她說:“我幫你把行李箱放在我這上麵吧?”
於是,他幫她放了行李箱。
天知道薑亦可當時有多感動加悸動,那時的他眼裏還沒有那麼苦大仇深,有的隻有幹淨,澄澈,溫文爾雅,再加上俊秀的顏值,簡直迷的她不要不要的。
很簡單的一次邂逅,卻讓薑亦可戀戀不忘了五年,這五年來,她一直幻想著再次見到他。
可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變了一個人,眼裏的光沒有了,變成了一片荒涼寒蕪,讓人不敢靠近。
又讓人心疼……
她還對他戀戀不忘,而他,早已不記得了。
回到家以後,戚見高興地迎上來,像往常一樣圍著他的腿轉圈圈。
白尹城摸了摸它的頭:“我累了。”
接著,他就回房間,鎖上了門。
那枚銀白色的胸針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價值十萬,現在更是無法用金錢衡量,他放在掌心仔細端詳,冰冷的目光落到冰冷的鑽石上,死一般沉寂。
他的腦海裏一直有句話,揮之不去,明明聲音很溫柔,卻無比刺耳:“你在這裏等一會兒,別亂跑,媽媽去買點東西。”
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卻刺痛了他的眼睛。
這時,耳邊響起了抓撓房門的聲音,他偏過頭說道:“戚見,我沒事。”
門外便安靜了下來。
白尹城將胸針收到抽屜裏放好,然後拿起手機再次給季盛打過去。
依然是關機。
他放棄了。
然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王晁,明天叫上幾個兄弟,聽我指揮。”
“城哥,什麼買賣?”
“不是什麼買賣——是取命。”
“啊?這種事兒不歸你管吧?”
“雲褚把這任務交給我了,必須做。”
“取誰的命?”
白尹城一字一頓地說:“季盛。”
“啊?這雲老板也太損了吧!明知道你跟盛哥……季盛的交情,還讓你動手。”
“既然他發話了,我隻能照做,找幾個身手好的,隨時待命。”
“放心吧城哥,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