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尹城起床給戚見準備了早餐,又陪著它玩了會兒皮球。
每當白尹城陪它玩的時候,它都高興得上竄下跳,使勁搖尾巴。
白尹城習慣性地擼它頭上的毛:“我發現你最近老愛往外跑,別讓我知道你在外麵幹壞事啊,給你留著門是怕你無聊,不是讓你有事沒事瞎轉悠,知道嗎?”
戚見以單純無辜的眼神望著他,表示自己會聽話。
“我今天有事要去辦,可能要很晚才回來,你別等我了。”
戚見一“聽”到他很晚回來,趕緊往他懷裏鑽,用腦袋蹭他,發出了不舍的“嚶嚶”聲。
白尹城圈住它的脖子,邊摸頭邊安慰:“不是不回來,隻是會很晚。”
戚見一骨碌爬到沙發上,緊挨著他趴著,頭擱在他大腿上,那副依依不舍的眼神,誰見了都心疼。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
“把我手機拿過來。”白尹城拍了拍戚見的身子,它麻溜地跳到地板上,不一會兒嘴裏就叼著一部手機回來了。
是王晁打過來的:“城哥,找到季盛了,他躲在北路一間公寓裏,和他‘姘頭’一起。”
片刻後,白尹城冷冷道:“你們先去擒住他,我隨後到。”
“城哥,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抓兩個人而已,非得我親自出麵?”
“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照做。”
…………
當天正午,白尹城不徐不疾地上樓梯,黑色連帽衫的帽沿下是一雙深邃、冷淡的眼睛,他推開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被擒住的季盛,以及他的女友徐妮。
客廳裏亂成一團,碎的碎,毀的毀,打鬥痕跡很明顯。
被擒住的那兩人身上都有傷,季盛更是嘴角流血,無法動彈。
“城哥。”
“城哥。”
…………
王晁等人見他來了,立刻點頭哈腰。
白尹城淡淡地瞟了一眼季盛,又不動聲色地將視線拋向別處。
王晁道:“城哥,人已經在這兒了,你看……”
“問問這兩個人,想怎麼死。”白尹城冰冷道。
季盛滿眼希冀地看著他,卻沒有絲毫害怕與慌亂:“阿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是我背叛了j集團,是我死有餘辜,但是跟徐妮沒有關係,你放過她吧!”
王晁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力度之大直接將他踹得人仰馬翻,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你y的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白尹城沒說話,淡漠地瞧了他幾眼後就轉過身,餘光正好落到地上的一本書上,那書的封麵吸引了他,他彎腰撿起,看見上麵精致的書名《孤島盡頭的燈》,書名之下是作者的名字:黍離。
黑色連帽衫的帽沿下是一雙沉涼似水的眼眸,無悲無喜,毫無感情,良久,他摩挲著書的封麵,沒來由地問道:“知道什麼是黍離之悲嗎?”
眾人一聽都懵了,不知道他在問誰。
但是季盛心裏跟明鏡似的,喉嚨裏卻沉重得說不出話來。
白尹城轉過身,緩緩走到沙發邊上,麵對著他們坐下,說道:“我在問你,知道什麼是黍離之悲嗎?答對了,我就考慮一下你的訴求。”
王晁一行人驚訝地看著他,似乎聽見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言論。
殺人不過頭點地,也隻有白尹城在殺人之前還要問一些學術性的問題……
季盛在意的是他後半句話,想了半天,回答道:“大概是表達國破家亡以後,今不如昔的哀歎,出自《詩經》中的黍離篇,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就是裏麵的千古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