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深的道歉沒來得及說出口,蘇月言就走了。
帶著她認為屬於她的東西。
傅琰深似乎又聽到玻璃細碎裂開的聲音,慌亂茫然的情緒從中流出。
心髒抽動,他遲鈍地意識到那是鈍痛感。
蘇月言走了,沒有理由。
蘇月言搬進了位於帝國第一軍校附近的【半島花園】小區。
空間大小和莊園是比不了的,但也算得上是地段好、視角佳。
半島花園裏住的人要麼是軍校老師、軍官;要麼就是家裏非富即貴的學生。
蘇月言買的是‘樓王’,這個小區不是有錢才能買到的,全星際百分之六十的名貴住宅區,開發商都會預留部分房子。
其他人蘇月言不知道,但她家名下的產業是這樣的。
準確來說,都算不上買,而是將房產過戶到她私人名下。
薄良:“我得回暗夜星係一趟。”
蘇月言:“?”
薄良解釋道:“處理夜行星的事,前幾天你突然給我轉權限,我還以為你受欺負了呢。”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還有顆星球。”
薄良無奈:“我也沒有不務正業到這種地步吧。”
“到時候我安排一個團隊過來處理你名下那些爛賬。”薄良拍拍蘇月言的肩:“他們吃進去多少,都得原封不動地吐出來。”
蘇月言感動歸感動,身體還是誠實地掩了掩鼻:“你這比喻,味道太重。”
“不過,你真的放下了嗎?”薄良語帶猶疑,目光擔憂。
他是知道蘇月言有多愛傅琰深的,他就怕她不開心。
蘇月言正視他,堅定道:“我不喜歡傅琰深了。”
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薄良卻並沒有很高興。
正因為他知道蘇月言有多愛傅琰深,所以她在放棄他時,一定會很難過。
而他卻不能陪著她度過這段難熬的時光。
“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蘇月言安慰他:“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會死,而且接下來可有的忙了,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傷春悲秋的。”
“你要知道你的背後有我們,有夜幕星,有整個暗夜星係。”
蘇月言微微愣神,知道薄良是不想提及她的傷心事,換個方式告訴她,即便她精神力盡毀,也有強大的後盾支撐她的恣意縱橫。
蘇月言想起年少時的自己,在傅琰深視線之外的自己,那個有些嬌縱、灑脫、肆意妄為的自己。
都是被寵出來的。
蘇月言挑眉,桃花眼中光芒流轉:“你覺得我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薄良倏地笑了:“我知道了。”
當年那個恣意傲氣的女孩,回來了。
薄良走後第三天,一個團隊就趕了過來,三十多個人,之後還有二十多人會陸續抵達首都星。
蘇月言也是驚訝了:“這是不是太多了?”
鬆竹道:“並不多,而且這些人隻是暫時的,等我們清算完畢之後,說不定還要繼續調人過來。”
蘇月言嘴角抽了抽:“不至於吧。”
“你恐怕並沒有真正了解到你名下的資產有多少。”
鬆竹臉上掛著微笑,蘇月言膝蓋中了一箭,無言以對。
鬆竹補刀:“多虧了你沒向舒家人開了更高權限,不然來的人更多了。”
蘇月言的頭低了下去。
鬆竹眼刀掃過來:“不過是百億星幣而已,少星主家大業大,想必沒當一回事吧。”
蘇月言:別罵了別罵了jpg
這個薄良,怎麼把鬆竹給找來了。
難怪他篤定舒家會把錢吐出來,鬆竹一出,寸草不生。
這世界上還沒有鬆竹賺不到的星幣,也沒有他追不回的債。
蘇月言小心翼翼地抬頭:“你過來,是不是我爸媽也知道了。”
鬆竹挑眉,嘴角輕掀:“不然,你覺得薄良請得動我?”
鬆竹也是她的朋友之一,但他從小就對數字極其敏感,對賺錢有著極度的渴求。
七歲做生意,十四歲進入夜幕星財政部,十八歲就成了財政副部長,將夜幕星的商業版圖擴大至全星際。
蘇月言就想不通了,鬆竹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他花錢從不手軟,也並不貪心想要占有更多金錢,怎麼就對賺錢那麼感興趣。
十幾年之後,蘇月言終於參透,他可能就是喜歡賺錢的感覺,喜歡看著那串數字往上漲。
蘇月言:“好吧,他們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托你的福,還沒被氣死。”
蘇月言:
鬆竹什麼的好,有顏有錢有才,就是一張嘴能噎死人。
但偏偏他說的都是事實,她反駁不了。
蘇月言垂著頭,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後頸上一片冰涼,蘇月言被迫抬頭看著鬆竹。
鬆竹沒有再繼續補刀,隻是厲聲道:“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