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言一襲紅裙,臉上不施粉黛,肌膚白皙如玉。
她向後退了一步,遠離傅琰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呈現出她更真實的容貌。
過去她的臉上從來都是掛著笑的,像個不知疲憊燃燒的小太陽。尤其是對著傅琰深,她的一雙笑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展現出來的性格開朗熱情,燦爛的笑容感染著身邊的人,卻容易讓人忽略她本身的容顏。
現在她不笑了,整個人站在夜幕下,清淩淩得像是一輪孤月。
傅琰的視線落在蘇月言身上,碧眸深邃,仿佛幽禁之處的迷霧。
【我還在航道管理局了,一下午這些人跟樹懶成精似的。】
薄良滿腹怨氣,到第一個出入境管理局工作人員就慢的不行,他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在整他。
【行了,你慢慢消記錄,我自己去。】
蘇月言發了信息,目光清淩淩地看向傅琰深:“是你。”
雖然語氣肯定,但是她心中還不太相信。
不論是主觀還是客觀,傅琰深都不可能這麼做。
寂靜中,蘇月言看到傅琰深點了點頭。
蘇月言:!!!
莊園中有專門的星艇港,市麵上各種型號的星艇飛艦在這裏都有專屬的空間鈕。
這裏甚至收藏有一些古早的飛船,僅僅是因為傅琰深多看了眼圖片,蘇月言通過各種渠道收回來的。
蘇月言現在看到這些藏品,隻覺得不值。
對於愛的人,蘇月言是無條件地對其好,登月摘星都能想辦法實現,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和金錢。
但對於不愛的人,多花一分錢、多看半秒鍾,她都覺得浪費。
蘇月言是高興的,她現在覺得傅琰深不值了。
她登上出院時買的星艇,管家已經給它錄入了信息,能自由出入華蘭區。
紅裙露背,精致的蝴蝶骨處光影翩躚,她一次也沒有回頭。
傅琰深頓住,碧眸中倒映著她背影,看上去纖細但又決絕。她一向是喜歡粘著他,和他坐同一輛星艇,出席宴會一定是要挽著他一同入場的。
這兩日的不對勁累積到一起,傅琰深的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煩躁。
兩輛星艇一前一後抵達,蘇月言刻意稍早到達,她並不喜歡這種交際場合,隻打算找個偏僻的角落,找時機提前離開。
到達時,蘇月言的邀請函還沒拿出來,皇家守衛就放行了。
蘇月言:
宴會廳金碧輝煌,燈光耀眼。
政/客貴族們陸陸續續攜伴入場,隨處可見三五個人聚在一起交流,廳內氛圍熱鬧起來。
傅琰深身邊的人最多,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看上去親切和善的微笑。
虛偽,無聊。
曾經的蘇月言都是站在傅琰深身邊,與他站在一起的幸福感會壓過自身的其他情緒。隻為了和傅琰深並肩,她可以遊刃有餘地處理不喜歡的事務,笑著麵對不喜歡的人。
這一切,完全沒有必要。
蘇月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即使站在角落,不少人的視線時不時地飄到她的身上。
燈光似親吻瓷白無瑕的肌膚上,明豔的五官直白地呈現在眾人眼前,透過視覺衝擊著跳動的心髒。
宴會廳突然安靜下來,無論男女的目光都落在那優美的天鵝頸上,沾了酒水的唇色泛著瑩潤的光,如同彼岸荼蘼盛放,勾起人無限的遐思。
一雙水潤桃花眼卻清淩淩的,澄淨得似雪山之巔的清泉,仿佛能夠映照出人心中最黑暗的角落,令人不敢直視。
清冷純欲完美地糅合在一起,整個大廳都黯然失色。
除了傅琰深。
兩人就像黑暗中唯二的光源,牢牢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傅琰深的視線緊鎖在蘇月言身上,感知到她身上其他的視線,心底沒來由地煩躁。
蘇月言不在乎自己成為焦點,但這樣一來不太好開溜。
她將酒杯交給路過的侍者,往稍有遮掩的休息廳走去。
她一走,傅琰深收回了視線,安靜的宴會廳又恢複了觥籌交錯的場麵。
“月言堂妹,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說話的是個年輕男人,吊眼尖腮,麵向看起來不太好相處,他身邊站著個畫著精致妝容的女生,看起來溫柔小意。
舒鐙和舒欣,蘇月言叔叔——舒男爵的兩個孩子。
蘇月言冷眼掃過兩人:“見到你,我可就糟心了。”
舒鐙瞬間變臉:“蘇月言,你什麼意思!”
他剛才在宴會廳也愣住了,雖說蘇月言是他堂妹,但也是從四年前才知道有這麼個人的存在。平時倒也沒怎麼見,他的印象中蘇月言就是傅琰深的舔狗。
至於長相,他沒有認真看過,隻記得她臉上總是掛著笑,陽光熱情地圍著傅琰深轉。
一個詞的形容的話,就是人傻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