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許久,大多時候是秦驍風不堪寂寞挑起話題,清姐兒或諷或嘲結束話題,竟是意外的和諧。
不知什麼時候,小姑娘沉沉睡去,再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她被擠在山石的內側,緊緊貼著石壁,身上蓋著青年被扯開用來做了複位固定之後剩下的半張外衣;青年背對著她,坐在外側,原本還緊閉雙眼,她一動,他便醒了。
秦驍風的眼中清醒有神,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探頭看了看天色,轉過來伸出一隻手,開口道。
“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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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玉蓮坐在秦驍風的臂膀上,兩隻手安然攬住他的肩頭,倒好像比抱人的人更自在。
自突然收到白馬襲擊,而意外流落群山之中起,已經過了整整七天。
他們二人都關心天水村之事的走向,這些天等不到有人尋來的動靜,早便說要自行出發回到山寨,考慮到章玉蓮的傷勢,方耽擱到今天。
在秦驍風細心的照料下,後麵還找到了一些化瘀傷的藥草煮來喝,現在章玉蓮已經可以勉強活動,但若是要在荒蕪坎坷的山路中行走自如,絕對是做不到的。
兩人商量一番,為了不壓迫胸口加重傷勢,最終找到了這樣的姿勢。
秦驍風本是小麥色的臉,現在能看出深沉的紅色,牢牢盤踞在整張麵皮上,似乎即將蒸騰出熬人的熱氣。他微微向另一側歪著脖頸,撐起章玉蓮的小臂繃直僵硬如石頭,手掌不敢附在女人的大腿上,便緊緊握成拳。
他的身手紮實,章玉蓮又輕巧嬌小,即便用這樣的姿勢抱著一個人,亦是如履平地,還是不是注意撥開迎麵的樹枝,防止刮傷對方。
章玉蓮半低著頭,麵對著男人繃緊的側臉,低聲道:“夫郎若是累了,就把妾放下來,稍微走一會兒還是不礙事的。”
她嘴上這麼說,手上卻攬得穩穩當當。
秦驍風說不出話,從喉嚨裏擠出一聲低沉的“唔”,極微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他有點不明白。
分明兩人一起被困了這麼些天數,都沒有攜帶任何梳洗的東西,隻是每日借著山溪簡單地打理自己,為什麼現在懷裏的女人依舊柔軟馨香,臉龐吹來的微風也是甜美的香味,有點像是漿果的味道。
他不敢開口,生怕破壞了女人身上的香味。
見狀,章玉蓮無聲地笑彎了眼,算是“好心”地直起一點腰,不再湊得那麼近。
她抬眼注意著前進的方向,和身後、兩側經過的景色,好奇道:“夫郎完全清楚我們現在的位置嗎?”
秦驍風鬆了口氣,盡量簡短道:“大概明白的。不過這一塊我不常來。”
章玉蓮道:“為何?”
“靠近山中,這裏多是不太友好的山民部族。”
“咦,我還當夫郎隻與天水村那樣的村落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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