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的他又歎了口氣:“我後悔的,還是應該好好讀書。像我這種低學曆就連當個安保都爬不上去。”
許興維:“怎麼說。”
章騁解釋著:“連個分隊長都有高中學曆要求的。”
許興維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看著前麵即將變成紅色的交通信號燈甚至都忘了踩刹車。
“是紅燈!”章騁替許興維緊張著。
許興維在許延業那確定了遲彥承被開除的真相後打心底裏是寬慰的。他一直認為遲彥承是因躲他自行走的。現在看來,是他自不量力,還跟遲彥承說什麼想要彌補的話。在他們家幹預下被迫離開先大附中的遲彥承,這些年該有多少次像章騁這樣遺憾過。遲彥承走偏了的人生,是他永遠彌補不了的。
章騁問駕駛位上突然凝重了表情的許興維:“你是在擔心被扣分的事嗎?”
曆時近兩個小時的會議中無任何突發狀況,會議結束後的退場更是迅速。集合收隊的時候,遲彥承注意到了一個向他走來的人。
這人穿著身鐵灰色西裝,麵帶淺笑地靠近。那幾米距離在縮短的過程中遲彥承就想起這人是誰了。
他清楚記得當年先大附中他們那一屆有三個很紮眼的存在,被取名為“附中三霸”。許興維是其一,這人就是其二。
“遲彥承,”雷斯越停在了遲彥承麵前,“好久不見。”
如果是很要好的昔日同學,遲彥承還是願意聊上兩句的。麵對雷斯越,他點了下頭就被身邊的同事擁走了。
要不是許興維對遲彥承心心念念,雷斯越這輩子也想不到他會主動跟個安保人員握手。伸出的手沒有等到遲彥承的回握讓高傲慣了的他特別難堪。
得知今日會場安保承接公司是眾固雷斯越才多加留意。遲彥承又是個在人堆裏藏不住的,立馬就被他看到了。他退場陪送了相關領導後折返回來專門跟遲彥承打招呼,卻吃了閉門羹。他掏出手機給許興維打電話,本想抱怨兩句,但想到在許興維那說遲彥承的壞話他肯定撈不到好,因此就作罷了。
“有事?”許興維在電話裏問。
“我在一新品發布會現場看到遲彥承了,”雷斯越笑著說,“真不怪你神魂顛倒,誰看誰迷糊。”
許興維慵懶發問:“你也迷糊了?”
“我哪敢,等你搞定了人領出來一起聚聚。”雷斯越笑著說,“一看到他倒是想起來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時了。”
攔截了章騁的袋子後許興維就在銀新公寓等遲彥承回來。袋子裏是些水杯,工作牌和製服類的私人物品,他不講禮貌的翻看了一遍。掛了電話的他始終在聽外麵動靜。
許興維聽雷斯越說那發布會早結束了,可遲彥承到了半夜也沒回。
許興維開始犯困的時候,忽聽門外有聲音。他開門一看,見遲彥承坐在走廊地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屈膝,背靠牆壁,頭沉的很低。
被酒氣籠罩著的遲彥承聽到隔壁聲音後看過去。他向許興維伸手,還沒等說話,許興維就回握住了他的手要拉他起來。他甩開許興維的手嘖道:“我是要我的東西。章騁說在你那,給我。”
許興維蹲下身直愣愣盯著遲彥承:“都喝成這樣了,我要是現在親你,你還能瞄準我的臉打下去麼。”
許興維是真的沒想到,他說完這句頗具調戲的話後遲彥承能直接吐了。最糟糕的是,他完全沒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