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唯才大腹便便,禿頭圓臉,雖是被梁晨抓獲,麵上卻看不到一絲絲擔憂害怕之色,他眯著眼睛瞧了瞧風硯塵,諂笑著拱了拱手道:“這位是玄火司副統領風硯塵風大人吧,草民邱唯才,見過風大人。”
“你……認得我?”風硯塵輕挑了下眉毛,道。
“認得,認得。”邱唯才連連點頭,“草民前幾年有幸在燕春樓見過風大人一麵,風大人風姿卓絕,給草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以記到現在。”
風硯塵無視邱唯才的馬屁,問:“這園子是你的?”
邱唯才立即回道:“是草民的,不過,風水先生說這園子有些克草民,草民就早早搬出去了。”
風硯塵笑著搓了搓手指,背著手走到邱唯才麵前:“那風水先生說得不錯,這園子是有些克你。”他指了指被官兵挖出,整整齊齊擺放在枯井前的骷髏、人骨,“瞧瞧這些挖出來的東西,陰沉沉的,最傷人陽氣了。”
邱唯才隻看了那些骸骨一眼便匆匆低下了頭:“大人,此事、此事與草民無關啊,草民早就棄居了這處園子,這園子裏發生過什麼事,死過什麼人,草民一概不知啊。”
“哦,這樣?”
邱唯才飛快地點了點頭。
風硯塵未置可否,轉眸看向官兵:“還挖出什麼了?”
官兵一拱手道:“回大人的話,除了這些屍骨,井底什麼都沒有。”
風硯塵“嗯”了一聲,背著手在園子裏轉了轉,蕭慕楓全程目不轉睛地盯著風硯塵,且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風硯塵在園子裏轉了兩圈,最終站在了早已沒有桂花盛開的花棚前。
他左左右右地比劃了一番,煞有介事地說道:“這個地方風水不錯,來,挖這裏試試。”
官兵們二話不說,扛著鐵鍬走了過去。
風硯塵退回邱唯才身邊,望著邱唯才終於顯示出幾分憂色的富貴麵龐道:“邱員外在京中頗有‘富’名,不知是靠什麼生意發家致富啊?”
邱唯才表情僵硬地笑了笑:“不過倒騰些南來北往的藥材而已,說不上富貴,勉強糊口罷了。”
風硯塵冷笑的盯著邱唯才脖子裏的大金鏈子:“是挺勉強的。”
邱唯才肉墩墩的身子一顫,趕忙將衣襟掩住了。
“大人!”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後,有官兵激動地稟告,“這花棚下麵,有一個地道!”
在場之人齊齊一驚,蕭慕楓與梁晨幾乎同時走向了花棚,一探究竟。
風硯塵淡定非常地守著額上隱隱有冷汗冒出的邱唯才:“邱員外,你可知道地道的存在?”
“草、草民不知。”邱唯才想也不想地說。
風硯塵揮手下令:“接著挖。”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官兵們再次稟告:“大人!地道裏麵藏有大量私鹽和銀兩!”
“什麼?”邱唯才猛地朝前踉蹌了幾步,“這、這絕不可能!”
風硯塵睨著邱唯才,笑得比驕陽還明媚:“邱員外別慌,我想,一準是別的什麼人將私鹽和銀兩藏在了折桂園的地道裏,陷害邱員外,咱們一定要把陷害邱員外的罪魁禍首找出來,還邱員外一個公道才是。”
邱唯才渾身輕顫,目光閃爍地望著立在花棚前的蕭慕楓等人。
又過了半晌,這次,蕭慕楓代替官兵稟告:“副統領,地道已經挖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