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最近比較容易衝動上頭吧?就自己都不知道行動之前的具體理由,就這麼幹了——魯莽、欠考慮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我……
先前說了“重要的人”,自然就包括李螢,而在距離2015年隻差十分鍾的時間裏,我手機屏幕是亮著的,但大拇指懸在屏幕前遲遲不肯落下,直到黑屏,我也隻是重複開機、解鎖、發呆、黑屏的流程,遲疑著該不該在這種大環境(高考備戰期)搞事情。
心血來潮對我來說也很正常:像我有說過,“生活要有儀式感”嘛。挑在新年伊始的第一刻向你表達感情,這都不夠有儀式感?
但就像我以往的顧慮一樣,從絕對理智來說,現在當然不是一個表白心意的好時點。何況……李螢也不是不清楚我的心意。
話說初中對她的第一次表白,是以老土的書信形式,雖然當時我還用信紙疊了個千紙鶴給她……腦子裏沒有顧忌萬一被老師抓到證據,會給李螢帶去怎樣的心理壓力,可能也是我今後莫名神經刀的衝動的依據吧。
那段時間她沒有給我任何回應,qq、手機短信、麵對麵交流都沒有,而我那時的害羞,從表麵上看就像傲嬌。男生的矜持,很多時候是會和“做作”掛鉤的。好在李螢是與我做了一段時間的同桌,多少了解我的性格為人,不會生出這種誤解。但也是我那一段時間沒有主動向她搭話,她應該是有足夠的時間冷靜下來。
所以,即便她沒有直接拒絕,但從她的態度轉變,我也能明白:李螢隻把我視作一個能交心的朋友。如果用現在的話講,可能就是“男閨蜜”的級別,還是封頂的程度了……
但……我不甘心。
初中的時候,我挺喜歡的一款遊戲是水果忍者,裏麵有句台詞我是一直中意的:耐心是種美德。而在中考結束,在教室裏領成績的最後一天,在老熊離開,我不大不小地吼了一嗓子。
“李螢我喜歡你!”
乍一看你們估計會嘲諷我一句:“說好的耐心呢,就這?”但我當時是這麼理解問題的:我隻是為自己的初中生活劃上句號,她當即的接受與否,其實不在我計算範疇之內。是的,和之前聊到的“儀式感”也能多少沾點邊。
所以嚴格意義上,初中的表白就隻有起初的第一次,後續那都是高中的事情。
高二的一次,包括2015年的第一天,這算是第二、第三次告白了。有人說“事不過三”,對於告白我也是有這種態度的:越挫越勇雖然能讓人戴有“癡情”、“專一”的標簽,但從本質上,我是排斥、拒絕的。
人一旦被貼標簽了,想撕下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或許對於學生時期的男女感情而言,單純美好是一麵,而無知、自我神傷,又是另一麵——簡單一句“不適合”,或是更直接的“學習為重”的道理,就能了結一段青澀的感情,所以所謂專情,讚賞歸讚賞,但要主動放棄的話,別人也不會置喙你什麼。
是我自己軸的壞毛病而已……
於是,在撕標簽和原意中還留著對李螢的複雜情感——原初的喜歡、對她韌勁的欣賞,被拒絕的些許不甘……我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而在我還未能發覺自己的異樣的同時,我或許是踩進了一個誤區。
也許從初中畢業那天,在班裏喊出那句自顧自的表白開始,我就有放下一部分“要讓她接受我”的執念了。隻是旁人有關“癡情”的評價,反而成為一道無形的枷鎖。這道鎖倒不足以讓我對李螢產生負麵的一些情緒:不滿、猜疑……但潛移默化地,讓我心裏的這份情感變得不純正了。
實際上我也沒有對她付出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之前我也抱著一種……在幾年後網上流行的“舔狗”的態度:希望她能一切順利安好,拒絕與否不重要。隻是相對的,李螢不是綠茶。
而高中,成績的滑落,讓我變得逐漸焦慮不安。本身高考臨近的意識在,加上初中那份驕傲——正反這麼一逼一擠,讓我心理的淡定蕩然無存。一邊明白:知識是硬道理,勤奮、努力是不可或缺的基礎;另一邊,則是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能給我一些正向的刺激。
最大的鼓勵當然是接受告白咯。
so,這就是我剛才說的“不純正”——姑且不說我現在的告白是懷有別的目的,第三方看待我向她表心意,如果想法多一些,都會認為我有暗逼李螢同意的意味。
“是不是說她不同意,你因此情緒降至冰點,成績進一步下降,這責任就有李螢一份了?”
我還不至於齷齪到那種地步,這種表白的理由、動機,我不可能說出口的,但不得不說,多了這條可能的動機,就證明心意的不充分。不僅“答應我是為了激勵我”這個目的的可笑,就連告白本身的言語都是幹癟簡陋的一句“我喜歡你”——老直男了,雖然談不上鋼鐵俠、直男癌,但換位的角度想,先不說接受與否,三次表白連個湯都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