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分內容,司元洲自然也看到了,他淡淡道:“父親,您心裏有一刻把我當成兒子過嗎,我是人,不是用來換取資源的工具。”
“你懂什麼,我是為了你好!”
司元洲不再說話。
顯然他也知道,無論再怎麼吵,隻要自己不簽字,這件事就隻能作廢。
局麵僵持住。
最後周寧站出來製止了怒火中燒的席父,臉上一如既往地掛著笑容。
“既然小少爺不願意,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不過這份合同我們不會收回,小少爺可以回去再好、好考慮。”
臨走前,他塞了一張名片給司元洲,上麵有他的聯係方式。
岑江從始至終一言不發,似乎尊重司元洲的選擇,但是看著他們離開時的冷漠卻偏執的眼神,又像是篤定了下一次他會主動找上門。
司元洲瞥了一眼身前明顯壓抑著怒氣的席父,隱約猜到了岑江始終保持淡定的原因,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
葬禮並沒有持續太久,烏雲逐漸布滿整個天空的時候,賓客終於全部散去。
司元洲跟著家人往車子停著的地方走,他拉開後麵的車門正要坐上去,突然被從身後衝來的席詠歌狠狠地撞了一下,肩膀直接懟在車門邊上,撞得生疼。
“這裏沒有你的位置,滾一邊去,賤種。”
“賤種”是席詠歌對司正清的習慣性稱呼,但是這一次他學聰明了,說的時候特意壓低了聲音,所以坐在前麵的父母並不知道這邊的情況。
甚至當席父轉頭時,看見還“悠閑”靠在車門邊上的司元洲,心中火氣更甚,沒好生氣的催促了一句,“快點,別逼我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
司元洲捂著肩膀,聽到這話一言不發,等席詠歌上車之後,才坐進去。
墓園外,這短短幾秒的交鋒悄無聲息落入另一個人眼中。
周寧試探著問:“需要幫那個少年嗎?”
岑江收回視線,淡淡道:“開車。”
周寧於是不再說話,乖乖地去駕駛座當司機。
……
車子後座寬敞,席詠歌故意坐得離司元洲很遠,好像身邊真的有個晦氣掃把星。
他把臉探到前麵,語氣興奮。
“爸,要是我們家真的能和岑家搭上關係,我在學校裏的地位也會更高吧。”
席詠歌就讀的h大隻有兩種人能進去,成績頂尖的和不怕砸錢的。
他當時分數線沒夠上,就是席父親自找了關係,又給學校捐了很多錢才進去。
但是也因此一直被人瞧不起,尤其是那些家世顯赫又成績拔尖的同學。
席父知道他的同班同學都是哪些人,聞言仿佛已經預見了那般景象,拍著方向盤驕傲道:“當然!到時候他們還得反過來巴結你呢!”
席詠歌大喜,他眼珠滴溜溜一轉,一改之前的嫌棄,殷勤地湊到司元洲身邊,還拉住他的手,“哥,既然岑家那麼好,你幹脆就簽了那份合同吧。”
“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