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思來想去,隻有一個濃咖喱湯還依稀記得做起來是個怎樣的模糊步驟。
可那咖喱湯她畢竟也是第一次做,咖喱也是第一次親自用,一下子也是不知要放多少,拿起那咖喱瓶就直接往湯裏倒。
張媽忙出手攔住她,“再倒下去,一瓶都要倒完了。”
那咖喱已是倒了大半瓶,張媽自己笑了一聲,“這一鍋,鐵定是廢了。”
說罷,拿起小勺嚐了一口,因當著瑾蔓的麵,隻得尷尬的咽了下去,“哎喲,這是什麼味啊。”
咖喱味本來就有些怪,兩人又來來回回的做了好幾鍋,眼瞅著熬的一大鍋牛骨頭高湯都要被她折騰完了,卻還是找不到味。
張媽因是第一次嚐這個咖喱,實在是受不了那怪異的味,忍不住就說,“這樣的味,老爺吃得慣嗎?”
瑾蔓也是一臉茫然,說,“他經常的在外應酬,應該是吃慣了西餐的。”
兩人一直忙到晌午,才停了下來,瑾蔓挑了最為滿意的一份盛在保溫桶裏,又將先前煮好的清粥也一並盛了一份,外帶著裝了些菜,這才上樓重新的梳洗過後,命勝來備了車,送她去醫院。
吳之桓這些天早上打過針之後,都是要昏睡上兩三個鍾頭,一般要到下午一點左右才會醒來。
瑾蔓到的時候,因為正是正午時分,醫院裏四處都是靜悄悄的,偶爾才聽得見輕微的蟲鳴。
周安遠正低聲的吩咐著侍衛些事情,見她上了樓來,一並的都欲立正行禮。
她忙擺了擺手,說,“以後我來的時候就不用行禮了,聲響太大,恐擾了會長。”
周安遠恭敬的領命,應了聲“是”。
瑾蔓便不再多說,沿了長廊往吳之桓的病房走去。
外間的侍衛都已是退至長廊,因習慣了看外間侍衛林立,突然的撤離,讓人覺得整個空間空蕩蕩的。
通往裏間的門微微虛掩著,瑾蔓想著吳之桓這會應該還未醒來,也就放輕了腳步聲往裏邊走。
才至門口,就已聽見裏麵傳來的聲音,“金爺那邊已來了訊息,說是一切都安置妥當了,請會長放心。”
金爺?如此熟悉的名號,瑾蔓想了一下,才想起前些日子來看吳之桓的時候,在醫院門口碰到丁承彥送出來的那個戴著寬沿帽看不清麵目的男子,最後是丁承彥恭敬的說,“金爺,路上小心……”
後來,當她問起丁承彥,那個人是誰的時候,丁承彥也隻是含糊不清的回答,說是來探望吳之桓的朋友。
此刻再聽了他們聊起,看來,事情並不是那麼的簡單。
裏麵已是恢複了靜寂。瑾蔓透過門縫,往裏邊瞧去,隻看得吳之桓細細的一個窄影,皺緊了眉的半躺在床上。
許久,才聽得他說,“承彥,你先忙去吧,我先休息一會。”
她突然聽得吳之桓這麼說,心底一慌,接著又鎮定了下來,輕腳退至門外,複又方重了腳步往裏走。
丁承彥開了門正欲往出走,見她進來,忙笑道,“三太太來了哦,老爺可是等了一上午。”
她在吳之桓麵前向來拘謹,這會聽了丁承彥這般的玩笑,不由的微紅了臉頰。
吳之桓卻是自然,好似習慣了她每日一早就過來,這刻見了她來,也是笑道,“今日怎麼這麼晚才來,不過來的也是準時,我才醒來,你便到了。”
她也是抿唇一笑,揚了揚手中的保溫桶,說道,“還不是為了它。”
他想起昨天與她開的玩笑,忍不住笑道,“你可是當真了?”
她假意的板起臉,說,“請問我們的吳大會長,你什麼時候聽過蘇四小姐唬人的。”
他被她那樣子都笑了,捂著胸口道,“你可得照顧我這個傷號。”
她也是笑,盛了湯給他,“不管好不好喝,你都得喝,這可是我忙了一早上的。”
直至她遞過碗去,他才看見她左手食指上纏的紗布,愣了一下,不禁皺眉問,“這是怎麼回事?”
她低頭不好意思的說,“切洋蔥的時候,一不小心切到手了。”
他緊張的問,“疼嗎?”
她搖了搖頭,說,“張媽已經替我處理過了。”
他這才正了神色,“以後不許再做這些事情。”
她見他嘴裏雖然這麼說,卻是緊張心疼的口氣,故意學了他的樣凜了神色,將那碗勺往床頭櫃上一方,道,“愛喝不喝,算我白忙了半天,活該受傷。”
他聽著她那嬌嗔的語氣,心裏微微有些感動,夾雜著一絲絲的甜意,不待她在說話,便半側躺在床上,用調羹一點一點的舀那咖喱湯。
神色之間,並未嫌湯不好喝,似乎還有些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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