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3 / 3)

周安遠探頭盯著那紫色花苞看了看,似有意的道,“這開花還早著呢。我們司令也是極喜歡這兩株紫玉蘭,從東北來,什麼都沒有帶,隻單帶了這兩珠紫玉蘭盆景。弄得大帥當時還笑司令說,回了東城,別說是兩珠紫玉蘭盆栽,就是要個紫玉蘭花園都是有的,何苦千裏迢迢的帶這兩個物什,太過笨重。司令卻是不聽,對誰也不語,硬是要帶了來。帶來了擺在這前廳,也是不讓他人打理,都是司令自己來……”

瑾蔓隻覺得頭腦發暈,看著周安遠的嘴一張一合,卻是連他後麵說的什麼是再也聽不清了。

以前與何慶東在一起的時候,在紫玉蘭花開的時候,她總愛折上幾朵長長的花瓣,將它們變成小巧俏麗的模樣,別在鬢角衣襟上,那樣馥鬱嫣然的紫色,卻是襯得她越發的肌膚勝雪,細潤如脂,粉光若膩。何慶東總是笑,“待你過了門,我要為你造一座紫玉蘭的花園。”

瑾蔓當時就覺得耳根發燒,作勢要打他,嬌嗔的道,“誰說要嫁與你。”

後來,兩人有一次逛花會,正巧見了兩珠紫玉蘭盆景。那時正是紫玉蘭花開的時節,滿樹都不見了翠綠的葉,獨有那一朵朵的紫脆妖嬈綻放在枝頭,碩大的花朵,卻是顯出一種嬌俏來。

兩人一見,都甚是喜歡。何慶東當即就付了錢,命那老板遣人送到何府去。

她當時是不依不饒,硬要何慶東分她一株,送往瑾園她的房間。

何慶東也是不依,隻是逗著她笑,“每次才和你分開,我就是想你想的要緊,卻也隻能耐心等到下次見你。如今,放這兩盆紫玉蘭在我房間,這樣與你分開後,我就可以對著它們,隻當是見你了,好解我的相思之苦。”

這是何慶東第一次說這樣露骨的蜜語甜言,瑾蔓隻覺得臉頰上都是緋紅一片,熱燙燙的,似火再燒,越燒越旺。心裏似浸了蜜般萬般甜膩,麵上卻還是不依,“那你要一株就可以了啊。”

何慶東作勢探了一下她的額頭,似關心的問,“怎麼,發燒了嗎?”

一句話噎得瑾蔓隻想尋了個地洞鑽進去,看著周圍的熙來攘往,一把拽了何慶東的胳膊,咬牙切齒的道,“先尋個僻靜的地方,我再好好和你算賬。”

瑾蔓這才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一株株沒認出的長青樹木,一晃而過,當時覺得極眼熟,卻未想到竟是廣玉蘭。

瑾園的廊側也是種滿了廣玉蘭,母親是極喜歡廣玉蘭,當年父親盤下瑾園這個王府花園的時候,就在長廊的兩側種了廣玉蘭,讓母親抬眼可見。

她也是愛極了玉蘭。與母親不同的是,她最愛的是紫玉蘭,那一朵朵紫灩的花,她總覺得那裏麵有一種欲說還休的嫵媚。

那時,何慶東還說,“瑾蔓,要到何時,我才能送你一座紫玉蘭的花園,好將你藏在裏邊。”

那時,她還笑他,“你以為自己是漢武帝,想金屋藏嬌啊。”

何慶東目光熠熠的看著她的眼眸,認真的問,“瑾蔓,你願意做我的阿嬌嗎?”

那樣嚴肅的時候,她還是笑了,對何慶東嬌嗔道,“我蘇瑾蔓為什麼要做你何慶東的阿嬌?”

何慶東未想到她是這樣的回答,言語中有絲絲的焦急,卻又不好太過著急,隻是說,“瑾蔓,做我的阿嬌有什麼不好嗎?”

瑾蔓還是笑,啟唇輕吟了一句,“妾人竊自悲兮,究年歲而不能忘。”

何慶東似這刻才了悟,不禁微微有些窘極。

瑾蔓卻是嫣然一笑,脆言道,“慶東,你知道嗎,我一直隻想做你的瑾蔓,何慶東的蘇瑾蔓。”

原以為是久遠的事情,卻是記憶的這般清晰。

原來,曾經還有過這樣美好的事情。

可是那些曾經,她一直以為自己忘了。

是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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