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為反,反為正,守心如一,方能鎮定自若。”天師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仿佛還在她耳邊回響著。
顧清音凝神注視著羅盤,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若是隻有她和大白,她或許不會這麼小心翼翼,如今肩上還背負著另兩條人命,她不得不如履薄冰。
大白緊緊地拉著她的衣角。
“沒事的,相信我。”她騰出手在大白手掌心寫到。
大白拚命地點著頭,一副生怕顧清音因為惦記他而分心的樣子。
羅盤上的指針不再晃動,顧清音指著眼前的石牆,“就是這裏了。”
“這便是陣眼嗎?”燕九試著推了推,這牆穩如泰山,蠻力並不管用。
顧清音定睛看著這麵石牆,比起之前那間豪華的房間,這石牆可以稱得上“簡陋”了。
一塊塊石磚呈品字狀堆疊,一眼望過去,並無什麼不同。
但若是細心觀察,很快,就連燕九也發現了異樣。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他指了三處位置,“這三個地方的接縫有點問題。”
顧清音點了點頭,那三處距離上剛好也呈品字狀。
“品字頭嘛!”燕九躍躍欲試,就要朝著最高的一處發力,卻被顧清音攔住了。
顧清音:“且慢。”
“是這裏吧。”苟柒弱弱地說。
他指了指三個口字連線後行程的三角形的中點,不是很確定地看向顧清音。
見顧清音點頭,指哪兒打哪兒的燕九一拳揮向了那個位置。
“碰”地一聲,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小徑再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小河,河上飄著許多粉紅色的桃花花瓣。
河邊有個極為小型的船塢,停放著三條烏篷船。
曲公子一行六人,又疲憊又困倦,他們意識到在原地打轉以後,也明白身處陣法之中。
可無奈,包括曲公子在內,無人會破解陣法。
有個細心的發現了石磚的端倪,那曲公子便命他去試。
那人選的剛好也是最初燕九選的那塊。
他力道不小,一掌下去,石磚紋絲不動,不知怎的,力量竟然雙倍反噬,當即就折斷了手臂,疼得幾乎暈了過去。
別人見狀,更是不敢輕易嚐試了。
他們猶如困獸,被困在這小徑當中。
周圍的氣氛也越發變得陰森可怖。
本以為很厲害,會成為他們好大腿的曲公子,也並沒有拿出什麼好的法子來。
反而是……一見到稍微特別的石磚,就逼著眾人去試。
可誰也不願意承受斷臂的痛苦,一個個互相推搡著。
曲公子便沒了耐心,不由分說,猛地推起一個人,朝著怪異的石磚撞了過去。
因為仍舊是錯誤的石磚,那人渾身是血。
眾人麵麵相覷,這才明白過來,他們都被這曲公子當成了以身試險的馬前卒。
這會兒靈陣被破,他們終於能從不見天日的小徑脫身。
一個個防備地看著曲公子,早就不是之前諂媚的樣子了。
他們這邊有曲公子坐鎮,尚且如此狼狽,反觀顧清音那邊……
一個個好整以暇不說,就連那個瞎子都衣袂飄飄,好似根本沒費什麼力。
應該是燕九的功勞吧?
那四個人,一個小白臉,一個病秧子,還有一個瘦竹竿,怎麼看也就燕九在江湖上還有點名望。
他們理所應當地以為,這一切都是燕九辦到的。
很快就有頭腦靈活的過來同燕九寒暄,態度竟比之前對曲公子都要諂媚。
“燕大俠俠肝義膽,不知能否行個方便,讓鄙人加入燕大俠的一行。”
燕九連忙擺手說,不悅地說,“你個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老子能活著闖過來,都是借了我老大的光,白……”
沒等他話說完,那曲公子猛地一腳踢向這牆頭草,這人當即墜入了河水之中,轉瞬化作了白骨。
“思”這條小徑,一共十人。
隻是過了兩個關卡,便隻剩下了七人。
烏篷船,每條可供給兩人乘坐,必然會有一人落空。
看這桃花宮的尿性,落空的人會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顧清音有底氣,她們四人是必然需要兩條船的。
曲公子那邊餘下的兩人瑟瑟發抖,在他陰惻惻目光的注視下,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曲公子並沒有什麼耐心,冷冷地說道,“快點。”
與其被人決定命運,倒不如放手一搏,那二人廝打在了一塊。
曲公子撇了顧清音一眼,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兀自跳上一條船,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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