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染雪布置好一切,把鍋架在臨時搭建的火堆上,一邊燒水準備沏茶,一邊加熱食物。
她帶的大多是一些肉食,醃製過的雞鴨鵝、風幹的牛肉條、專對她胃口的臘肉等等。
來之前就知道這次試煉要待很久,她可是準備了很多吃食。
鬼嘯穀底的經曆,可以說是她這輩子最難忘的記憶。
那隻靠鬼針草果腹的一個月,至今還曆曆在目。
她可不想再經曆一次。
所以,這次出門前,蔚染雪帶足了食物和裝備,不讓自己落入窘境。
反正有蔚族老提供資源,不用白不用。
蔚染雪翻著烤雞,嘴上還不停歇。
“這靈霧茶衝泡時間不能超過二十息,每次隻取半勺,水溫不能太燙,你摸一下水壺,默念三下感覺到燙,就行了。”
聽她指揮準備沏茶的蔚然風不由一噎。
沏個茶要這麼複雜嗎?
在本家當了十五年少爺的蔚然風,根本不懂這些,弄壞了第一泡,心疼得蔚染雪直叫。
最後還是蔚霧淺看不過去,接過了他手裏的茶具。
沒多久,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遞到蔚染雪麵前。
蔚染雪接過茶杯的同時,撕了條雞腿給他。
烤雞飄香四溢,很快在空氣中彌漫,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過來。
以前怎麼沒覺得烤雞這麼香呢?
蔚霧淺識趣地走到法陣的角落,坐下來啃雞腿。
蔚染雪將烤雞分成兩半,把沒腿的那一半遞給蔚然風。
咕嚕!
一聲腹鳴突然響起。
蔚染雪抬起頭,就見莫如雅滿臉羞惱地捂著肚子。
蔚然風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莫如雅。
“如雅,你餓了嗎?先吃我這份吧!”
莫如雅咬著唇,努力不去看那半隻烤雞,哼了一聲偏過頭。
“不用,我有辟穀丹。”
說完,她急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玉瓶,倒了顆丹藥進嘴裏,仰脖一吞,表情有那麼一刻扭曲,但轉瞬間就恢複如初。
蔚染雪原本對她頗為不喜,這會兒反倒有些同情了。
辟穀丹啊……
若非必要,蔚染雪是絕對不吃這東西的。
倒不是說辟穀丹有多難吃,而是它的味道難以預料。
辟穀丹,說白了就是將各種食材濃縮成一顆藥丸,補充人體所需的營養。但是,你想啊!丹修在煉丹時,基本上用的都是火,經過烈火萃取後的東西,還能保證原來的味道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每個丹修的煉丹手法不一樣,處理材料的習慣也不一樣。因此,哪怕同樣的材料,不同丹修煉製出來的丹藥,功效也是不一樣的。
放在辟穀丹上,就是味道不一樣。
蔚染雪吃過泥土味兒的、焦炭味兒的、苦膽味兒的,還有酸到五官變形的口味。
最奇葩的,是她還是月牙島蔚家大小姐時,有個煉丹師極力推崇他自製的“芳香”辟穀丹。
可那“芳香”,和茅廁一個味兒。
想到那個畫麵,蔚染雪仿佛再次聞到了那種“芳香”,下意識捏了捏鼻子。
在場的其他人,顯然也深受辟穀丹的荼毒,皆是露出了相同的神情。
蔚染雪很快回過神來。
“她不想吃就算了。你還愣著幹嘛呀?冷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