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腦子裏琢磨著。要說和慕容冰也算認識不短了,更令我高興的是現在的她已經大不同於從前,慢慢的性格脾氣都有所改善,人也樂觀開朗了許多,我經常會沾沾自喜的認為這一切是我的功勞,這的確有些虛榮不過事實上也就是如此吧。送她點什麼好呢?太過於貴重的好像不太適合我們的關係,另外最近手頭緊實在有些囊中羞澀。想來想去我終於找到了最佳方案---音速青年那張最經典的cd,雖說有些不舍,但是我已經決定。這份禮物的絕對價值並不昂貴但是對於喜歡的人來說確實是寶貝,更何況我見過她的cd架,音速青年的cd她就缺這一張。4點多了,準備出發,仔細的擦了擦cd盒,算是告別。
路上,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在家沒?我這就過去了。”
“恩,你來吧,我正在馬路對麵的超市,剛買完東西,這就回去。”
“那成,今天給你一份禮物,你絕對喜歡。”我有些得意地說。
“嗬嗬,是嗎?那我這就過馬路回去等著你的大禮。啊!”
刺耳的刹車聲過後我聽到了她的慘叫……
慕容冰走了,就這樣在她20歲生日那天帶著憧憬和理想默默的走了。我的心像她的名字一樣寒冷。在我的耳畔總能回響起她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時對我說“謝謝你,我喜歡你。”,她那美麗卻又鮮血淋淋的麵孔我永遠無法忘記。我恨那個違章的肇事司機,但我更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在那個時候給她打電話也許結果就不會是這樣。我是罪人,我想我是罪人,但我卻隻能內疚,永遠的內疚。為什麼?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帶走她,她才20歲,她才剛剛開始走出陰暗享受陽光。我將她融化,她卻將我冰封。她的父母來了,我幫他們收拾慕容冰的遺物,看著傷心欲絕的二老我的心如刀割一般。最後我提出想帶走慕容的一把琴和一張照片,他們同意了。這段時間來我沒有掉過一滴淚,即便在慕容離去的瞬間。但是當我帶著慕容的琴回到宿舍彈響了一個音符時,我的眼淚終於決堤,壓抑在內心的悲傷頃刻間迸發了!這悲傷的音符久久回蕩,恰似送別的挽歌。我的眼睛在流淚,我的心裏在滴血,我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結果。從那以後,那把琴沒有人再彈過,我將它擦幹淨封存在琴箱裏放在了我家的床下,我想我不會再打開,因為我沒有勇氣再看它一眼,一並塵封的還有那張永遠也送不出去的cd,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再播放過一次。
幾天後,當時一塊玩搖滾的朋友們為了她搞了一次紀念演出,每個人送上了為她而創作的作品,每個人也都為她送上了真摯的祝福。時間會淡化悲傷,但是我永遠不會將她忘記,她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印在了我的心裏。
終於畢業了,我沒有參加專升本考試,找了培訓學校繼續學習計算機。其他同學考上的繼續上學,沒考上的也各自有了出路。當時關係不錯的朋友們還會時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聊著曾經的生活,聊著未來的迷茫,每當說道慕容冰時我還是會沉默,我知道我在想她。記得離校期間我是最後一個離開宿舍的,最後一晚我獨自躺床上,腦海中回憶著三年的喜怒哀樂,當我第二天緩緩的鎖上門時我清楚,一切都已經結束,新的生活開始了。
樂隊解散了,球隊沒有了,曾經帶給我們快的一切都已成為過往雲煙,但是我不會感傷不會失落,因為隻要我還活著那曾經一切就不會消失,那是我永恒的回憶。征途再繼續,路依然在前方,我們還在奮鬥著,為了生活為了明天我們不能停歇。
尾聲
早已習慣走出學校的生活。我始終和可心保持著聯係,關注著她的生活和學業,因為我還在幻想、還在期待,期待我們的重逢。楓子依舊是那樣整天瞎混沒事就找我喝酒;而浪子去了他老爸的公司,經常西裝革履的請我們這幫老朋友吃飯出來玩,明年他也計劃和小爽要結婚,哥幾個很是高興;當然,已經是浙大學生的蚊子我也沒有忘記,彼此上網聊天時還是嬉笑怒罵好的像親兄妹一樣;還有慕容冰,不知在哪個寂靜的深夜我也會將她想起。在這樣的時光中我更加體會到了友情的偉大,人一生中可以沒有愛情但是絕對不能沒有友情,至少我這樣認為!